璧姜终究还是心软了。
几百年来她不曾出过泉涧,相柳说大荒繁乱,简简单单就被利用了,她也知道,自己在这于相柳都是极好的选择。
什么是好?便是省心,省去麻烦,省去烦恼。
只有相柳会过来找她,与她修炼,与她品茶,与她倾诉一些无厘头的杂事。
相柳说,大荒许多事都让他很烦,唯有她这里方能安眠。
她像极了相柳养在泉涧的秘密情人。
相柳醒来,是膝盖突如其来钻心的痛。
璧姜不解,却很快懂了,“她受伤了。”
“我同你去。”相柳似要阻止,璧姜却继续说,“你刚刚被蛊虫反噬,如何救她。”
相柳不敢直视她灼灼的目光,她确是坦然继续言道,“你与她现在命脉相连,不能闪失。”
璧姜站在相柳的身后,毛球第一次带着她与相柳同飞,有些激动,可是二人都不说话,他也不敢表现,只得比平时飞的更加认真。
五神山下的龙骨狱海滩,杀戮之气中,她看见了涂山璟。大荒之内除去她璧姜,万物通感之力便是涂山青丘公子卓越鹊起,不知他经历何种变故,周身气魄虽已残破,但气质温润儒雅,却是不同于周遭戾气赫赫之人,很好认出。那么他怀中的人,该是玟小六了。
这男子看似中年,不失朝气,虽看不出是何种幻形之术,但璧姜透过他男子的面容望见面若桃花的姑娘,她不禁暗笑,相柳这小子,不愧是野兽的直觉。
近前,璧姜凝视瑲玹,这是一个有帝王之气的男人,她有些心惊,他若恨极了赤宸,恨极了辰荣残军,恨极了相柳……她暗暗做了决定。
而他们都在看她,他们不得不看她。
她身上温厚饱满的灵力,引得修炼之人侧目,相柳似是察觉,将她向身后带了带。
相柳对玟小六说,“脚下是大海。”
“你走吧,我不想欠你太多人情。”玟小六或许是瞥见相柳衣袂尚未来得及处理的血渍,或许是想到瑲玹实在手段了得,又或许是顾及到对他们来说来历莫名的璧姜。
玟小六与涂山璟友好地向她点了点头,璧姜快速收回思绪微笑示意。
璧姜生不出妒意与恨意,却是有些欣赏与好奇,这究竟是怎样的人。
相柳拉着璧姜,踏着一层又一层泛起的细浪,徐徐而行。
“难过吗?没能救她。”
“她不会跟我走的。”
“你们俩,可真有意思。”璧姜笑了。
相柳没有回答,只是拉着她的手握的更紧了,夜色渐渐袭来,缱绻而清凉,月色皎皎投在碧色海面,大荒中,有两个月亮。
璧姜顿下脚步,“相柳,我不回泉涧了。”
相柳侧过头看向她,他的眉目透出一丝凛冽,“不许!你可知有多危险!”
“我知道,相柳,可我不想躲在你身后,我要与你并肩,我有能力与你并肩。”
相柳不言,微风拂过,他的银丝与眼眸都泛起涟漪。
璧姜继续说,“刚才,他们都在看我,灵力较高的人都能感知我的能力,我知道你很担心我。可是我不怕,几百年,我认真修炼,我知道自己足够强大。”
相柳凝视着她,“璧姜,你不该被卷进来,没有立场,何必站队。”
她挑眉,“你错了。”
须臾间,他仿佛知道了答案。
“相柳,我的立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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