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高门大院里,唯独只有在最里面的厢房上贴着喜庆的红帖,来往的仆人都低垂着头,按理来说沈家也是镇上有名的富商家,本该是热热闹闹的却从头到尾透露着一股悲凉的气氛。
“怎么就偏偏选了你呢?”妇人语气有些悲戚,微湿的眼眶里含着摇摇欲坠的泪珠。
听着母亲的话,少女轻轻叹了口气:“时也命也,此去宫家必是生死难料。母亲,替我告诉他......不必等了。”
妇人抹了抹眼角,女儿说的话她如何不知道,不说宫家是个虎穴,还有宫家的仇敌无锋也不是个好惹的,他们这些平常人家进去了哪里还有什么活路。
少女的心沉了下去,屋外寒气逼人的冷风透过门缝吹了进来。
突然,身后响起一阵呼啸,大门被人推开。
母女二人转头看去,却见一身雪白色衣裙的少女裹着风雪向她们走来。
“你是什么人?”妇人将女儿揽在身后,一脸警惕的询问。
沈清梨“我是来借一样东西的。”
少女似乎是猜到了些什么,暗淡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却又落了下去。
她拉了拉母亲的手,站起身抬眸看向沈清梨:“可惜我并不相信姑娘一个人能够瞒天过海,我也不敢赌。”
沈清梨有些惊讶少女的聪慧敏锐,还有清醒。
沈清梨“你必须得赌,因为无锋的人会在接引新娘的路上偷梁换柱,你觉得你能逃过吗?”
少女沉默了一瞬,“我叫沈清梨。”
沈清梨早就知道了少女的名字跟她一模一样,跟她互换了衣服之后也将少女的去处安排好了。
沈清梨回想起谢秋辞跟她说的话,宫氏家族总共四门嫡系,以宫为姓,以商、角、徽、羽为名。
徽宫擅长医、毒、暗器。
商宫擅长铸造兵刃。
角宫掌管外物,负责家族营生和在江湖中斡旋。
羽宫反正内守,防卫统领宫门上下。
这些年来的忍辱负重,就看能否安全抵达宫家了。
……
宫子羽刚出万花楼门口,迎头就看见金繁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怒气的看着他。
宫子羽挑眉,来者不善啊。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到金繁的质问:“你不是说再也不来了吗?”
宫子羽装傻:“你不是说再也吗,又不是我。”
金繁简直被气笑了,一早他就去宫子羽的厢房没成想扑了个空,才不得不赶来这里。“平时吊儿郎当花天酒地的就算了,连今天这种日子你也要往这里跑,你不要命了吗?”
他是宫子羽的贴身绿玉侍卫,虽然嘴里数落他,但被他抱在手里看起来有些厚重的斗篷也不忘给他披上。
宫子羽肩膀一沉,周身传来暖意。嘴角微勾,丝毫不在意:“是我们宫家选人,没什么好着急的。”
金繁没再搭理他,转身走到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跟前冷冷地道:“上车。”
“我哥呢?”马车内,宫子羽百般无聊的问。
“少主大人天一亮就去部署了今日的警戒工作,十年一次的外来人口入山,不能出错。少主大人识大体顾大局,不像某些人,整天寻花问柳无所事事。”
金繁原本抱着剑阖眼,听到宫子羽的询问这才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