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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柔肩上忽然一沉,身上便多了一件披衫,侧目一看,是崇应彪。
夜深风大,应是忧心于她。
殷柔无言,只是快步转身离去。
崇应彪紧随其后,直到途径一处无人之地,才按捺不住把她拉入怀中,脑袋深埋于娇软的脖颈之中,贪婪地吸吮着她身上的香味。
三年不见,他想她快要疯了。
殷柔惊愕地僵直了身子。
崇应彪阿柔…
耳边飘来他沉闷的嗓音,又将她抱得更紧了,她知晓崇应彪是嘴硬心软之人,他也会难过。
苏全孝是他北方阵的一名百夫长,素日里两人就常待在一起,即使心高气傲的崇应彪总颐指气使他为他浣洗衣物,但终归有不一样的感情。
这次冀州谋反之事给了崇应彪不小的打击,甚至让他怀疑他旅北方阵的质子都是不受宠的吗?
不然,冀州侯怎会全然不顾还身在朝歌做质子的孩子毅然决然的举兵抗争呢?
他怕——
他不敢再想下去,闭眼的瞬间一滴泪毫无征兆地砸进石子里。
他崇应彪从来不向任何人展示自己的脆弱,除了殷柔。
八年来,只有她真真切切的关心他,总能在不经意间温暖他的心,就如同现在她将她亲手绣成的荷包和亲身求取的平安符塞进他手中这样。
崇应彪你做的?
殷柔有些奇怪,希望你不要嫌弃。
殷柔本想让姜文焕代为转交,可转念一想还是亲手交到他手上比较好,便来寻他了。
宗庙的三年里,殷柔已经想清楚了好些事情,对于崇应彪,她没有其他想法,只是单纯的在尽一个关心朋友的义务。
所以,对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她是抵触的,但他微颤郁闷的声音,终究还是让她心软了。
崇应彪笑了,他宝贝还来不及呢,怎会嫌弃?
崇应彪不嫌弃。
殷柔淡然一笑应道:
殷柔不嫌弃就好。
殷柔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就先走了。
崇应彪我送你回去。
殷柔不用了,马车在营外已等候多时,你还是早些休息吧。
见殷柔如此坚持,崇应彪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灼灼地盯着她离开。
……
……
翌日一早,他们便动身了。
殷柔随姜王妃到宫门口为他们送行。
尽管叮嘱过殷郊他们,姜王妃还是不免絮叨,但殷郊和姜文焕依旧不厌其烦地听着。
姜王妃冀北之地苦寒,置备给你们的衣物多穿些,照顾好自己,不要生病了。
殷郊母亲您放心,我都知道的。
殷郊您和阿姐在家也要照顾好自己,等我们凯旋归来。
姜文焕出发前也同她说了话,让她照顾好自己,乖乖等他回来。
姜文焕等我回来。
殷柔我等你…你们平安归来。
简单寒暄几句后,一众人马便踏上了征途,直至人海没于视线之外,殷柔才同姜王妃启程回宫。
此番出征艰险,殷柔每日无事之后便去为他们祈福,盼他们身体无恙,能早日平安归来。
行军数日,众人终至冀州,在城外数里之地安营扎寨后便开始部署起了攻城战略。
只不过,姬发好像遇到了些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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