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找到宫玉商时,她正坐在秋千上。
他瞧着坐在秋千上的身影,今日的阳光很好,宫玉商也如她所说的那样,穿上来他为她准备的衣裳。
阳光照耀着宫玉商,宫远徵不知看了多久,才缓缓朝那个身影走去,待走近些了,才柔声唤道宫玉商。
宫远徵小玉儿。
宫玉商偏过身看向宫远徵,两人视线相对,宫玉商甜甜一笑,朝宫远徵伸出手来。
宫远徵握住宫玉商的手,今日阳光如此耀眼明媚,可宫玉商的手却冷的不像话。
随着宫玉商的手,宫远徵同她一同坐在秋千上,宫玉商的手太冷了,宫远徵自是察觉到了不对,他想带宫玉商回去,可宫玉商紧紧牵着他。
宫玉商哥哥,陪玉商坐一会儿吧。
宫玉商话音落,宫远徵身心一颤,不置可否,他在害怕,他在恐惧。
从那场大战后,宫门里的人都说宫玉商活不了了,可宫远徵他不信也不认,可以说宫玉商今日可以坐在这里,全靠宫远徵每天一碗又一碗的药吊着那一口气的。
宫玉商缓缓靠着宫远徵身上,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缓缓开口。
宫玉商哥哥,玉商好疼…
宫远徵握住宫玉商的手又紧了些,他的宫玉商说她好疼,是他让她疼了,他舍不得的,舍不得……
宫远徵疼就不喝了…
宫远徵我们玉商已经很厉害了。
他们都说宫远徵是个疯子,是个没有心的人,但在宫玉商这里,他是有血有肉,也有心的,他也被一人偏爱着,他知道的。
他不是没有心,只是他只有一颗心,给了宫玉商便给不了别人一丝一毫了。
许是因为有宫远徵在自己身旁,宫玉商竟觉得今日的阳光也有些温度,她目光渐渐模糊。
宫玉商将衣袖里的红帕子,轻轻盖在头上,语气微乎其微。
宫玉商哥哥,你娶我吧…
话音落,宫玉商便无力的倒在了宫远徵身上,头上的红帕子随之飘落在宫远徵脚下。
宫远徵一瞬间便愣住了,他一动不动的瞧着脚下那抹红,红的有些刺眼。
他不敢开口,不敢去看,只能看着那抹红,眼泪掉落,打湿了那红帕子。
——后来那位发丝绕铃铛的少年最后成为宫门最受宠的徵宫宫主——
可宫玉商还有很多很多没与宫远徵诉说。
她想说:
“阿徵,有很多人爱你…我也是…”
“阿徵,我希望你能开心,希望你能幸福,别为我伤心……”
“阿徵,有时间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我哪里也不去,我等你回来……”
“阿徵,我后悔了…”
“哥哥…我后悔了…”
“我这一生都在后悔,可唯独爱你…我不悔…”
“我想陪阿徵一辈子…”
————
他们都说,自从宫玉商离去后,宫远徵便再没出过徵宫宫门,可今日他却一改往常,向外走去,沿路几个侍从都匆匆低下头。
宫远徵来到那个只属于他和宫玉商的地方,秋千在微风的轻抚下缓缓的摆动着,就像宫玉商还在一样。
宫远徵走近一旁的花圃,宫玉商在这里种满了蝴蝶兰,今日开得特别旺盛,宫远徵刚走近,便有一只小鸟落在他面前。
“做鸟儿多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眼前又浮现出宫玉商的身影,“叮叮当当”的声音打破了眼前的浮影,连带着鸟儿也飞远了。
宫远徵本想发怒,可转过身便瞧见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同他的宫玉商一样,发丝编着小铃铛,他有些恍惚,可看向她的脖颈处,便瞧见了宫玉商的挂坠。
他缓缓蹲下,小心翼翼的伸手抱住小女孩,小女孩也不害怕,任由着他抱走。
#宫远徵这是谁给你的…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可刚问出口,便觉得好笑,他居然奢望一个看着就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回答自己的问题。
宫韵角姑…姑姑
上官浅韵韵!
上官浅的到来,让宫远徵意识到了小女孩口中的姑姑是谁。
宫远徵放下宫韵角,朝上官浅微微点头示意便转身离开,上官浅抱起宫韵角,瞧着宫远徵离开的背影,也不禁心疼。
宫韵角被上官浅抱着朝宫远徵的反方向离开,谁也没有注意,宫韵角扭动着身体,看向后面,小手指着宫远徵身后飞着的小鸟,唤着姑姑。
宫韵角姑姑…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