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里,李大牛陪着甜甜,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聊天,一起喜怒,终于在李大牛的细心陪伴下,甜甜才逐渐恢复了笑容。
几日后,夜里,苏念在李善的偏帐中饮酒,二人一边赏月,一边聊着战事。
又是几次推杯换盏,苏念看上去有些醉了,李善便笑道,“公子,今晚就在我这边睡吧,来人,服侍公子就寝。”
片刻,见没有丫鬟进门,李善便又喊了几声,而走进来的确实李大牛。
“先生,您忘了,咱们这里何时有过丫鬟呀?呵。”
李善拍了拍脑门笑道“哎呦呦,是啊,是啊,我还以为这是在公子的营帐中呢,哎……老糊涂喽,那公子?你就上床睡吧,我们,就先出去了。”
苏公子点了点头,“好,今晚啊,我真的有些醉了,你们出去吧,我睡了。”
苏念起身向内房走去,这屋子?好是整洁,片刻拖鞋上床,便闻到床头有淡淡的香味,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香包,呵,这个李善啊,一把年纪了,床头竟然还放香包,正要躺下,又发现被褥丝滑,竟是粉色,这?这不像是男人的床,这分明是女儿家的秀房。
苏念道“先生,先生!”
片刻李善又跑了回来,“公子,何事?”
“这屋子?是你的?”
李善笑道“哦,不不不,我的营帐脏乱的很,怕委屈了公子啊,这个屋子啊,是我女儿的闺房,你在这里住,她呀,在旁边对付一夜就好。”
苏念一愣,“先生的,女儿?”
“哦,呵,干女儿,干女儿,她向来仰慕公子,只是,未曾与公子见面啊。”
苏念笑了笑,片刻道“哪有大男人睡姑娘闺房,又叫姑娘睡在外面的?这岂不让人笑话?去吧,叫她回来睡,我睡外面偏房。”
李善苦笑“这……”
“快去吧,让姑娘家替我受苦,我这觉,又怎能睡得着?”
李善听后,转头出去,苏念也穿上鞋子缓缓起身,片刻走出营帐后,见李善在那边和一位姑娘说话,于是几步过去。
月光下,甜甜的脸庞带些愁苦,又带些青涩,弯眉润目,似两汪湖水晶莹透亮,粉嫩脸颊上擎着一对含羞酒窝,小口一抿,羞得醉人,这?这就是李善先生的干女儿吗?这般稚气模样,尤似一株晚香玉高贵地立在夜空,而繁星却只配为她点缀,翩翩起舞。
李善,甜甜走来,苏念清了清嗓子,又紧忙整理了仪容。
三人相遇,李善笑道“公子,你出来了,呵。”
苏念背手挺胸,气度不凡,余光里的甜甜好似并没有看向自己。
李善对甜甜道“还不快见过苏念公子?”
甜甜屈膝微笑,细声轻语道“见过苏公子。”
苏念笑着,“不必拘礼,呵,适才先生说,让我睡姑娘的闺房,而姑娘却要委屈睡在偏房,这成何体统?我苏念堂堂七尺之躯,怎舍得让姑娘受苦?哦,姑娘,你叫甜甜?好可爱的名字。”
甜甜缓缓点头,不敢太过抬头,满脸羞涩。
苏念就这么一直盯着甜甜,也不知盯了多久,李善并没有说话,半晌后,甜甜道“我要去睡了,再会。”
说着,甜甜小步走去,苏念缓缓转头,眼睛,就没离开过甜甜的身影,李善心中一笑,同时面无表情,直到甜甜走进营帐,李善笑道“公子,你也去睡吧。”
苏念终于缓过神,从遐想中被拽回现实。
“哦,呵,哈,好好好,我也去睡,哎?先生,这个甜甜?是哪里人?家中还有什么人?今年多大?是否有婚配……”
李善笑着,一一回答。
而甜甜回到房中,脑海里依旧时不时地思念起情郎秀才,大牛哥说过,可能,我就是与他无缘,现在天上人间,也祝他一切安好吧。
秋末冬初,甜甜未能出嫁,却经常收到苏念公子送来的礼品,衣服,鞋子,金银首饰,还有吃不完,也不认得的美食,而苏念也常常来这边与李善议事,奇怪的很,可能这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这一夜,甜甜在营帐中梳头,她笑得很开心,因为她脸上的黑痣已经完全看不见了,眼前镜中的自己,好漂亮,好可爱。
此时外面有脚步声和说话声,是爹爹和苏念在聊天。
片刻,李善笑道“姑娘啊,快出来,看苏公子又来看你了。”
甜甜不想出去,可又怕爹爹责怪,无奈慢悠悠走到了外面。
苏念又开始目不转睛盯着甜甜,甜甜害羞不语。
李善道“公子啊,今晚就留下一起吃个便饭吧,就不要回去了。”
苏念点头答应,李善又道“你俩在帐中等我,我去伙房交代一下,呵呵呵。”
见爹爹走远,甜甜面对苏念好是尴尬,苏念道“甜甜,外面凉,我们回帐中等吧。”
说着,苏念撩起门帘,甜甜笑着点头,片刻,二人入座。
苏念一边倒茶,一边笑道“苏州的冬天不像北方,这里没有雪,而是有雨,气候宜人,无比凉爽,哈,所以这里,是最养皮肤的,甜甜你天生丽质,肤白光滑,你若是在苏州定居,日后定是苏州城里第一美人呀,哈哈。”
甜甜被说的美滋滋,不禁嘴唇轻轻一抿,好是怜人。
苏念又道“哎?甜甜你不要动,你的发梢好像沾了什么,我帮你拿掉。”
甜甜见他的手伸了过来,所以不禁向后躲着,直到他的左手轻轻摸过甜甜的耳垂,又笑道“哈哈哈!哦,原来,美人的发梢处有一只耳坠。”
说着,苏念把耳坠送到甜甜面前。
甜甜气得噘嘴,片刻又腼腆地像一朵含羞花,接着苏念拿着耳坠想要帮甜甜带上,可甜甜却后仰躲开,接着起身道“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要过来,况且,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话落,苏念“哈哈”几声笑,心想眼前这个甜甜果然不同于其他女子,呵,我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既然那个权映瑶,鲁小雨不能轻易碰,那么甜甜你,也是绝佳的选择呀!
此时,苏念几步过去,坏笑道“金子配美人,公子配佳人,这?不是天经地义?”
甜甜有些害怕,不小心打掉了桌上的香盒,苏念迫不及待,直接冲了过去抱住甜甜!甜甜惊声尖叫!二人撕扯片刻,李大牛冲了进来!一把拽下苏念,几个重拳过去后,苏念被打的应声倒地。
而李善则站在门外笑着,片刻,李善走进来道“这?这?苏公子你怎么倒在了地上?”
而甜甜委屈地哭着,一头扎在李大牛的怀中,李大牛骂道“这个畜生!他竟敢冒犯甜甜!”
李善看向苏念,苏念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接着抱拳道“先生,我还有事,先告辞一步。”
见苏念逃走,李善又追了出去,追了许久,李善大喊道“公子,公子不要跑了,这种事,你再躲也没有用的。”
片刻,苏念停下脚步。
李善喘着粗气,缓缓过来。
“哎,苏公子啊,苏公子,你你你?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呀?”
苏念低头不语。
“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啊?哎,我知道,你喜欢甜甜,可是啊,甜甜不同于其他女子,可不是拿些金银财宝就能换来的女子呀,她可是良家好女子呀,再者说,我还在这里,你就敢对她如此无礼,你?你你你!是不是太拿我李善好欺负啦?”
苏念再次抱拳道“先生,我也是一时冲动,我绝不是对你不敬啊,我只是,只是太喜欢甜甜了。”
见苏念皱眉愧疚,李善叹息道“你若真的喜欢甜甜,就要拿出你的真心对待她,休要拿她与那些轻浮女子相比。”
苏念用力点头!“先生,我知错了。”
片刻,李善背手,缓缓道“其实啊,甜甜并不是对你反感,我看得出来,她面对你的时候,时长害羞,时长脸红啊。”
苏念瞪大双眼!“先生,果真如此吗?这么说,她对我也有好感?”
李善拍着他的肩膀道“公子啊,日久见人心,不可轻易放弃啊。”
苏念抱拳施礼道“在下,谨记,先生,我相信,以后,你就是我的岳丈大人啊!”
李善一愣,又“呵呵”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