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长与李二七在城外山林。
一马夫笑道“这位老兄真是有趣,随手画了一幅山水画就要当做马车费?呵呵呵,老朽看不懂书画,你还是拿回去吧。”
李长大眼一瞪,道“哇呀呀!我的笔墨可都是珍宝呀!不要拉倒,拿来!”
马夫“哼”了一声,赶着马车走了。
李二七道“先生,咱们没有银子,哪里也去不了呀。”
李长笑道“不急不急,定会有慧眼之人。”
等了半晌,栾师爷笑着跑来,“李兄,李兄,哎呦呦,我可算找到你了。”
李长疑惑道“你?你认得我?”
栾师爷喘着粗气道“我当然认得,认得,你就是名满天下的李善,有道是南红竹,北李善嘛,天下两大闲才呀,呵呵呵……如今,南红竹已经在应天府为朝廷办差,而兄台你呀,还在江湖飘荡。”
李二七道“先生,你不叫李长?叫李善!”
李善笑着,“呵,那你又是何人?”
“在下,权家军谋士,栾师爷,失礼,失礼了。”
见栾师爷抱拳,李善也抱拳道“好说好说,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栾师爷左右看了看,道“李善兄,我们去那边凉亭说话吧。”
三人过去,叫了一壶茶水。
李善笑道“你是权家军的人,但我猜,你不是鲁小雨的人,而是宋三那边的人,对否?”
栾师爷疑惑道“先生?怎知?”
李善喝了一口茶,笑道“你要是鲁小雨的人呀,早就把我五花大绑了!哈,说吧,找我何事?”
栾师爷笑道“哦,我想问,李善兄,想去往何处啊?”
李善叹了一口气,道“天下之大,我去哪不行?我打算呀,去苏杭走一走,听闻那边名仕众多,去找他们谈天说地,谈古论今去,哈!”
栾师爷摇头道“先生说的是气话呀,我听说了,鲁小雨她对你不敬,才把你气走,哎,那姑娘小家子气,哪配得上先生大才?”
李善盯着栾师爷,片刻道“是不是,你家主子叫你来找我,让我为其效力?”
栾师爷轻轻点头,道“我主权映瑶,那可是天下难找的明主啊!先生可听说,我们从临县来青州时,那临县的几万百姓都不舍我主,非要与我们权家军共患难呀,这千百年来,也是世间罕有啊!”
李善叹气道“只是,我离开权家军,现在又回去权家军,我这老脸往哪搁呀?去不得,去不得,再者说,权映瑶身边有宋三,有你栾师爷,还有那个鬼先生,呵,我再去,那不是凑热闹,滥竽充数,不得重用啊。”
栾师爷苦笑道“先生何必自谦?以你的才华是远远在我和鬼先生之上的呀,我主若得你,定会重用于你,你也能展示一身才华呀,我主映瑶,求贤若渴,唯才是举,听得谏言,用得贤人,绝不像那些嫉贤妒能之辈呀!”
李善缓缓起身,背手东望,心想,我真的要再回到权家军?去做宋三他们的谋士?这?这这这,这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回去,岂不是要被世人笑话?不行,不行!
“栾师爷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回去告诉宋三映瑶姑娘,就说我,与他们无缘吧,二七,我们走。”
说着,李善二人离去,留下栾师爷在此摇头叹息……
“先生,咱们到底去哪啊?不卖画了?”
“去哪?哈!他日驾云与天齐,大袖遮天九万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隔……”
“先生你怎么打嗝了?”
“少废话,少废话!”
就这样,二人漫无目的地走,日后,或许又将成为宋三集团的头号大敌。
这一日,青州城东。
宋三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心想,奸细回报说,纯狐和孙古朴整天黏在一起,甚为亲密,且二人都在推让兵权,不愿做泰山之主,但是,泰山的两万多贼寇却在私下蠢蠢欲动,一半归顺纯狐,一半归顺孙古朴,有时双方人马甚至为其主大打出手,死伤不计其数,呵,这么看,泰山已然开始内耗,假以时日,泰山必乱。
这时映瑶从身后悄悄过来,一把抱住宋三撒娇道“甜甜她又送来好多山珍美味,哇,人家做的菜品都好好吃,不像我做的,都难以下咽,哼!”
宋三笑道“不要乱想了,你做的菜才是世间美味,从前我们在徐州,不也是天天吃你做的饭菜吗。”
宋三回头,爱抚着她的秀发,映瑶笑眯眯倒进宋三的背弯开始胡闹起来。
栾师爷停在假山处,假装咳嗽两声。
映瑶害羞,向左一小步,宋三道“栾师爷,没事的,你过来吧。”
栾师爷快步过来,道“早晨城东衙门议事,鲁小雨多次提起你呀,说你已经十天没来议事了,怎么你的病还没有好吗?这话语间,多有不悦呀。”
宋三笑道“你如何回答?”
“我自然是闭口不答呀。”
映瑶道“鬼先生呢?都说了什么?”
“他呀,他拿着酒葫芦,望天卖单儿。”
想到鬼先生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映瑶不禁遮口偷笑。
宋三道“好了,吵也吵了,闹也闹了,明早我们去城东议事。”
栾师爷点头,转头走了。
映瑶笑得开心,昂首挺胸,趾高气昂的样子着实可爱。
宋三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这回你解气了吧。”
“哈哈哈!”
二人无事做,便上街瞎逛,正看到那边是小乌正从青楼里出来,小乌见到宋三,映瑶,先是一愣,又笑嘻嘻地跑了过来。
映瑶坏笑道“我知道,你不是去鬼混了,而是去打探情报,对吗?”
小乌三角眼一瞪!“对对对!还得是姑娘了解我呀,这次呀,我还真的打探出来一些事情来……”
听了小乌的讲述,青楼里有不少泰山下来的贼寇,他们有纯狐派系也有孙古朴派系,两伙贼寇酒醉后竟为了谁是泰山之主而吵了起来,接着大打出手,打的头破血流,最后两伙人又怕事情闹大便灰溜溜扔下银子走了。
小乌趁机询问得知,原来现在的泰山贼寇已然闹翻了天,这边不服纯狐,那边又不服孙古朴,分裂之像愈演愈烈。
宋三听后笑了笑,映瑶垫起小脚,在宋三耳边道“宋三哥,你的预言成真,你好厉害。”
宋三看向小乌,“以后少去青楼那种地方,乌烟瘴气,成何体统?”
小乌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