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徴这伤,最关键的就是拔瓷片的时候了。
因为位置又些微妙,伤口再大一些就可能波及筋脉,但由于不清楚瓷片的形状,所以当时大夫才会束手束脚。
不过沈木梨当机立断做主拔了瓷片,最危险的时刻就已经过去了,再加上宫远徴用的药都是佳品,所以没出现半夜发烧的情况。
沈木梨守到半夜,见宫远徴没发烧才趴桌上睡下。
睡意十足却奈何太后怕不敢入睡:
因为她被宫远徵这次受伤给吓惨了。她忘了人类是很脆弱的,特别是在这个时代,一点伤寒感冒都有可能断送一个人的生命,更别说宫远徵今天留了那么多的血,她这是心有余悸不敢睡了。
想了想,沈木梨把宫远徴往医馆这狭小床榻移了移,腾出勉强够她蜷缩着躺下的位置后也上了床。
鼻尖都是阿徴的草药清香,手里还捏着阿徴的一溜儿头发,沈木梨果然很快入睡了。
因为医馆被宫尚角下令严密保护,所以无论这一夜外面有多少纷争,宫远徴沈木梨都是岁月静好。
······
清晨,天色还很暗。
宫远徴已经从睡梦中醒来了,他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右肩正被压迫着。
不对呀,他记得自己伤的是左边啊。
因为沈木梨配的药有安神的功效,所以宫远徴没能立即醒来。
然后宫远徴感受到自己脖子边上有热气呼出,他的右手也搭在某段柔软的腰肢上面。
霎时意识到了,旁边的人是木木。
说起来,宫远徴已经与沈木梨同床好几日了,现在他对这情况已经熟悉了。他第一天就发现了,沈木梨睡姿不好,是他是亲身体验过的。
第一天与她同床睡觉那次,明明两人各自盖的锦被,第二天一床在另一头被她蹬成一团,她自己倒是盖着他的那床被子睡得正香。
后来以为同盖一张被子会好一点,但终究是他天真了。
盖同一张被子时,她会不习惯的踢人。
关键这人武功还比自己高,她又踢又推,自己也不能奈她何,只能努力拽紧自己那一小角被子缩在角落。
都这样了,这个睡姿奇葩的女人还没放过他!
快入冬了,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身上更热一些,就凑过来抱着他的胳膊,脑袋放在他的脖颈处,一条腿还搭在他的腰上!
宫远徴:这真的是女子的睡姿吗?他要不要找长老们说一下给新娘子的考核里加入睡姿这一项?
宫远徴就这么挨到中午一切事情尘埃落定,他哥哥来看他。
宫尚角可好些了?
宫远徵放心吧哥哥,已经没有危险了。
宫尚角这次是我······
宫远徵这就是个意外,
宫远徴打断,声音有些大,沈木梨就被吵醒了。
宫远徵平日里哥哥怎么待我的,我都记在心里,
宫远徵哥哥不必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沈木梨好了,这一次是意外,但是也别有下一次了。
沈木梨做了总结。
想起昨晚上好像出了事,又问:
沈木梨角公子昨夜带人前往羽宫,可有抓到把柄?
沈木梨提起这个,宫尚角就想到了被抓的上官浅,神情有些莫名。
宫尚角并未,
宫尚角而且,我刚到羽宫就碰到无名行凶,被刺的正是雾姬夫人。
宫远徵被刺杀?
宫远徵不可置信的抢了话头。
宫远徵这倒是巧。
沈木梨确定是被刺杀?刺客抓到了吗?
沈木梨白了眼自己的憨憨对象,真的是他哥说什么都信,一点儿潜台词都没听出来。
宫尚角抓到了,是……上官浅。
人名一出,三人皆有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