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宫,宫远徴寝殿。
沈木梨徵公子,还生气呢?
宫远徵出去!
沈木梨坐在榻上,丝毫不在意小公子背对她散发的寒气,手里拿着小公子的头发,拨弄着上面装饰的漂亮贝壳和小铃铛。
沈木梨我还没气你毁我清誉呢,你在这怄什么气?
自医馆回来之后,这人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听下人说忙碌了一天,本来午饭都未食呢,现在晚饭也闹脾气不吃,这怎么的了。
宫远徵明明是你、
宫远徴被木梨倒打一耙的话气的一下坐起,这可被沈木梨逮到了机会,手疾眼快的把带来的糕点塞到宫远徴口中。
沈木梨哎,吃点东西再生气。
宫远徵你、
沈木梨对对对都是我的错。
沈木梨这么快速但敷衍的认错倒让宫远徴无话可说了。
宫远徵什么态度。
最后,宫远徴只能小声傲娇的嘟囔一句,而沈木梨厚脸皮的表示什么也没听见罢了。
沈木梨听下人说公子尚未膳食,我便拿了些糕点,公子垫垫肚子吧。
宫远徵谁准你擅自揣摩我的,再有下次,小心我拿你去试毒。
小公子别扭的威胁,他年少撑起徵宫,医毒药理艰难晦涩,在经历的无数个困倦疲乏和衣而眠的夜里,不是没有心酸软弱的时候,只是习惯不在人前袒露。
对他而言,唯一可以承载软弱的地方,就是哥哥的角宫。
所以面对沈木梨不加掩饰的真诚的关心,就像那第一次见到烛火的飞蛾,想要靠近,却又害怕着炽热。
话说出口,宫远徴就有些后悔了,
宫远徵【她会不会就不理我了······】
小心翼翼的探头,却见沈木梨目光灼灼,明亮的眼眸里细看,全是他的身影,不看还好,一看,小公子又有些别扭了。
宫远徵【夜已深了,独处一室,还是在、还是在我的寝殿······】
虽然不知道小公子怎么又不自在了,但是资生乐子人沈木梨怎么能错过这个逗阿徴的好机会呢。
沈木梨话说阿徴,你真的从头到尾都拿我当嫂嫂,没有要娶我的意思啊?
沈木梨那宫门变故那晚我们还一起睡觉,亏了亏了。
沈木梨好歹我还认真想过给你当童养媳呢。
宫远徵咳、咳、咳、
宫远徴被沈木梨这话惊到了。
宫远徵你、你能不能矜持点,这种话是可以胡乱说的吗……
矜持?小茉莉做花这么多年,平日里接触的人类也是来山上野餐的现代人,指望她知道矜持?
沈木梨可是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啊,第一次见到阿徵的时候,就觉得阿徵这么漂亮,好像小蝴蝶一样,简直是夫婿的不二之选。
沈木梨阿徵善毒,但抓刺客那晚却用的皮肤瘙痒的粉末来诓骗刺客。良善知分寸,阿徵这样好,我可喜欢阿徵了。
沈木梨不懂爱情,不知道该怎么攻略人,但她相信真心换真心,在她心里,宫远徵确实是这样一个形象,小茉莉不知道什么叫做含蓄矜持,她只知道要抓住时机表明自己的心意。
宫远徵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又开始发热,少女瞳仁清澈透明,他的身影都倒映期间,眼眸澄澈如他入药时用的涧间的泉,透着欢喜,透着真诚,让他更加闪躲。
良善?
宫远徵心知自己算不上多好的人,表情凝固住,实在没想到从沈木梨嘴里听到好人版本的自己。
宫远徵我哪有那么好……
沈木梨有的!
沈木梨阿徵天下第一好!
少女热烈回应。
宫远徵看了一眼牵着他手的少女,贪恋这点温暖没抽回手,默认了‘阿徵’这个称呼。
宫远徵太晚了,你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