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被这突然的情况搞得晕头转向。
待江鹂跑出去,她才如梦初醒般的骂骂咧咧:“你去哪?!江鹂?”
声调尖锐刻薄。
江怀国一如既往的缄默,大气不敢出,生怕被妻子的怒气波及。
江鹂走了一会儿,房屋内也安静下来,陈月并没有刻意去寻她,她坚信她不会走了的,这么冷的天,她在湘城无亲无故,无家可归,无处可去。
还不是这个不足多大的水泥草房。
外面将要凝固的冷空气,一波又一波的强势极具威胁,江鹂穿的单薄,冷风萧瑟,刮得她皮肤生疼,可仍是固执的一步一步的走的稳固。
江鹂轻轻叹口气,清妍仍是青涩的面上入目皆是疲惫,谁有曾想豆蔻年华的少女,会有这般老城的举态,江鹂搓搓双臂,想让身上快速回温,可下一刻肩头一重,双臂的寒冷得到一点控制。
江鹂侧目,入目是一张可融化百川冰雪的温润面孔,这张脸她早已熟烂于心。
永远都铭记于心。
他像极了那皎白无暇清冷的梨花,刚柔集于一身。宛若泥塘里淤泥的自己,怎么可以染指沾染他一分一毫。
刘思服眉眼弯弯,笑得如沐春风,可江鹂仍看出了他深掩着的担忧,“又和家里人吵架了?”
江鹂被他醒目的笑给弄得不知所措,不敢与他对视:“不...不是...”
他眉目中的担忧刺痛了双眼,双目刺痛酸涩,一直不敢抬头。
刘思服一怔,点点头,“那便好。”江鹂呼吸开始沉重。“你现在去往何处?”
江鹂脱口而出:“去买东西。”
刘思服盯着江鹂,目光浓重且复杂,江鹂觉得这目光如芒在背,异常灼人。
不要,不要这样看我,不要这样看我啊。泪摇摇欲坠。
江鹂目光垂在了他那件象牙白的外褂,,身体这时如坠冰窟。
刘思服这时从口袋拿出一叠叠的整整齐齐却是皱皱巴巴的银票。
江鹂胡乱中一瞥,看见那叠银钱,瞬间面颊烧红,无地自容。
双手不知放在何处,刘思服将银钱递过去:“给你,不是要买东西吗?”他看着江鹂无动于衷,以为她只是误会了自己的意图,他一向知道这个小姑娘最是要强了“我只是担心你钱会不够。”
他一脸认真,似乎生怕江鹂不信。
江鹂抿抿唇,仍是无动于衷,只是小小瘦削的身子在隐隐颤抖,像是在隐忍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