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朝96年,裴殷微服出巡,身边只带了一个亲卫,天空飘着细雨,不大,好似烟纱笼罩。
空气湿度刚刚好,沁人心脾,让人心情愉悦舒畅。
裴殷负手,走得飞快亲卫在身后跟着,远远的跟着他。
裴殷的长发被翡翠玉冠束起,眉飞入鬓,眉眼清润,飒爽英姿。
引得过路少女红脸,他自小容貌出众,是众所周知的,他也心知。
可是早已习以为常,他却不以此为傲。
这浮沉的官场,光靠皮囊,成不了大事,只得做个以色侍人的玩意。
“别…官爷…”
裴殷听到一声娇柔的惊呼,他心尖一颤,身子都酥了半边。
他赶忙看去,两个官吏在拉拽着一个身着粗布的姑娘,“此地方不可行乞…!”
那姑娘一双剪水秋瞳蒙着朦胧雾气,好似西湖上的薄雾,尽管她美貌动人,官吏仍然铁面无私,没有贪其美色欲行不轨。
他赞同似得点头,看来,民间民事政策不错…
“小女父亲病重,昨日已经病逝,可小女家中贫寒,无法为家父购得一副薄棺….”
女子声音娇弱,朦胧的双眼一瞬间就要淌出清泪。
裴殷见状,勾唇。“官爷”
那两个官吏一听,转头看向来人,见来人容貌上乘衣着虽清雅,但绝不是小人物。
“你是何人?”一个官吏长大五大三粗,平日里最讨厌小白脸,于是对他阴阳怪调。
裴殷笑,抽出腰间玉佩,那两个官吏看清了玉佩上的花纹,连忙弓身,行礼,"雍王殿下,”
裴殷咧嘴笑,让人如沐春风,那姑娘怔住,手脚瞬间局促起来,没有言语。
那个官吏弓腰:“雍王殿下,属下失礼了。”裴殷满不在乎的摆手“无碍,那……”
官吏还欲再多言。
他伸手拉住那女子的皓腕,姑娘惊呼。
裴殷蹙眉,定睛一看,这才见到她眼眸同旁人的不同之处,他本以为她只是有泪意,纵使双眸朦胧如薄雾。不曾想,是她双眼有隐疾。
心下平添几分酸涩的心疼。
“姑娘,我替你操办你亡父的棺木。”
裴殷笑,姑娘抬头,睁大眼似是想看清他的模样,她好似忘了她是瞎子。
“你是我的人了,”裴殷凑近她耳边嬉笑,姑娘一怔,听着温润的嗓音,红了红耳畔,抿抿唇。“小女贱名应央…”
应央有几分怯懦。
裴殷笑,“姑娘芳名为应央?"他笑,他凑近应央耳边,“我是裴殷…”
热气如羽毛轻撩她耳廓。
应央麻木住,大脑飞速运转。
但是官吏们叫他雍王,也可能只是他假扮的…把他是…
过了会,她后知后觉一脸惊呼。
眼睛圆溜溜的,像狸猫的眼睛,可爱的紧。
裴殷刚想笑,却又想起,抬手堵住她嘴“你且莫要说。”
裴殷招呼亲卫,“好生厚葬,”
亲卫领命。
裴殷拉着她的手,抬起示意官吏,“人我带走了。”
官吏恭谨作揖。
裴殷拉着她的手,步履轻快,无不彰显他的愉悦心情。
“慢….慢点,民女看不见,”
裴殷有些窘迫,他了然,这才后知后觉放满了脚步,“我是裴相言,你可以唤我的字,”应央受宠若惊,"陛下……民女”
那声陛下极轻,风一吹就飘散了。
裴殷佯装怒意,“你是我的人,我叫你叫,你便叫。”
应央缩了缩头。
抿了抿嘴,心里不禁有些委屈。
真霸道……
“相言……”细若蚊声。裴殷看她面上表情一下猜中她的小心思,不禁有几分偷笑。
裴殷闻声,嘴咧到了后脑。
高兴的像个傻子。
应央垂头,她不是没听见他的笑声。
可不知为何,也偷偷的弯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