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拿二百万彩礼。”一直沉默的姑父窦青山终于开口。
一张嘴就惊了众人一跳。
“你敲诈勒索呢!”高凡毫不客气的问。
“怎么说话呢!谁敲诈她了……”王丽花阴阳怪气的说:“当年她爹杀死她妈,要不是我们老两口收留她,她能活下来嘛,我这么大年纪了,要点赡养费怎么了……”
高凡怒目圆睁,急的大叫:“张口就二百万!不是敲诈是什么!”
“行了,不要吵!”民警打断了两人的争执,教育王丽花道:“别说奶奶,就是亲爹亲妈,也不能阻止儿女自由恋爱!”
又对窦青山说:“你只是程月娇的姑父,有什么资格要彩礼,再说现在国家正提倡零彩礼结婚……”
“我没和你说话。”窦青山没好气的说:“哎!那个……”
他指着高凡,流里流气的说:“话带到啊!就说要二百万彩礼,少一个子儿都不行,否则――”
“否则怎么?你还想怎么?”高凡还没开口,民警已上前几步,厉声道。
窦青山挠挠头,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扭扭捏捏的说:“哎,我和他说着玩……”
“不许干违法的事,知道不?”民警继续教育道。
“知……哎!知道了……”窦青山一脸讨好的笑。
“这是第一次,如果再到病房闹事,就按危害公共安全罪处理……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窦青山忙答。
“知道了就在这里签字,按手印。”民警严肃的说。
窦青山看了看民警递过来的文件,急忙签了自己的名字。
高凡见一切都处理完毕,和民警告辞往住院部走去。
病房里,顾若嘉依旧死死拉着程月娇的手。
程月娇想要起身,却被他拉着。她也不敢翻身,还怕压到伤口。
只能看着顾若嘉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背都被那人手中汗水打湿了。
“顾若嘉……”她轻声唤他。
他没有吱声,握着她左手的手向上移了移,放在他的胸口。霎时间,她感觉到他砰砰的心跳,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感觉到顾若嘉的体温,感觉到他的衣服潮潮的贴在身上,仿佛是被冷汗尽数打湿了。
两人都没有言语,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仿佛房间外所有的吵闹喧嚣声都随之远去了,只有两人微弱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静的令人心慌。
程月娇睁开眼,看着挂在输液架上的吊针瓶。借着风光,她看到液体正一滴一滴均数的落下。
“若嘉……”她再次喊他,声音里充满了焦急。
他握着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我没事……”他说。
声音暗哑虚弱。
程月娇抬起手,小心翼翼的用衣袖帮顾若嘉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闪亮的眸光中全是愧疚于担心。
顾若嘉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程月娇凌乱的呼吸,他皱了皱眉头,嘴唇蠕动着,轻轻吐出一句:“别担心……我死不了……”
程月娇的手微微一滞,刚想说什么,只听门外又传来响亮的脚步近了。
吱――
随着一声轻响,门被打开了。
程月娇反射似的坐了起来,却看到高凡大踏步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