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重重的叹了口气，弯腰将程月娇扶了起来，沉声说：“小程，你何必这么执着？”
程月娇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高凡皱着眉头犹豫着。片刻后，他轻轻的吐出几个字：“好吧！你跟我来！”
程月娇跟着高凡左拐上了13楼，穿过长长的走廊。
走廊里一片黑暗，只有护士值班室发出昏暗的光。
程月娇跟着高凡走到护士值班室，心中越发慌乱。
高凡和值班的护士打了个招呼，说明情况想让程月娇进去看一眼。说着，又拿出一个口罩递给程月娇。
程月娇急忙戴上口罩，护士又叮嘱了几句，进入重症监护室的注意事项，程月娇一一牢记。
在护士的带领下进入重症监护室门口，程月娇停下脚步，低着头开口，艰难的问道：“他……到底是什么病？”
“肝癌。”护士说完之后，已经拉开门走了进去。
程月娇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昏暗的灯光下，不知何种机器发出的滴滴声敲击着程月娇的心，她只觉得自己心跳的很快，大脑里一片空白。
全部刚刚护士的声音：“肝癌……肝癌……”
她跟在护士身后，一直走到房间最里面。
“到了。”护士低声说。
程月娇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各种不知名的机器，指示灯闪烁个不停。
昏暗的灯光打在他惨白的脸上，他立体的五官在灯光下，显的越发晦暗。
他就那样躺着，小小的。
他的脸越发瘦了，枯瘦的手背上，还扎着留置针……
她伸手，很轻的摸了一下他的脸，冰凉冰凉的。她真的很想哭，但想起护士的叮嘱，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想陪他一会儿……”她低声哀求道，说话时，眼圈红红的。
护士终是不忍，低低叹了口气，说：“好吧！”
护士说完，便去看其他病人的情况。程月娇看着顾若嘉胸口微弱的起伏，在他耳边低声唤着：“若嘉……醒醒……若嘉……”
顾若嘉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仿佛被针猛的扎了一下。
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看到程月娇，整个人都呆住了，仿佛要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呼吸急促起来。
程月娇没忍住，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她低声道歉道：“你别急，我这就走……”
她话音未落，已被他紧紧拉住。
“陪我……一会儿……”他艰难的说着，又不住的喘息着。
他的脸色更加难看，额头上青筋暴起，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抓住程月娇的手越发用力。
“你怎么了？”程月娇低声焦急的询问。
“好疼……”顾若嘉皱着眉头，艰难的说：“叫护士……”
程月娇抬头，只见刚刚领她进来那护士正在门口处，忙叫道：“护士！护士过来看看！”
那护士听到喊声立刻回头，见顾若嘉已疼的冷汗涔涔，说不出话来。
护士急忙转身跑到护士站，慌慌张张的拿了一支杜冷丁，匆匆返回病房。
就在顾若嘉翻身的一瞬间，一沓叠的整整齐齐的纸片，不经意的从顾若嘉的口袋里滑落在地上。
“啪”的一声轻响，轻易的被机器滴滴滴的报警声覆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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