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上元节了,宫远徵一个人偷偷摸摸地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我也去找他,看见他在用竹条编花灯,好丑啊,看不出来编的是啥。
他的手流血了,我才走过去,“你来干什么吗?”他抬头看着我。我把他的手掰过来,给他上了点金疮药,“怕你手笨拿竹条子划得自己满手是伤。”又拿出我的小手绢给他包上,“你居然还有这种东西,不会是你自己绣的吧?”嘴这么会说话,要不捐了吧。
我沉默了片刻,“你看我是会绣花的人吗?”宫远徵嘲弄地看着我,“我看不像。”
“上元节有什么打算吗?要不要我陪你吃饭?”我问他。宫远徵突然笑得很甜,“你不去陪你小叔叔吃饭吗?我去找我哥。”
我想了想,上元节这样的日子要团圆的,小叔叔想到这里难免伤怀,我还是不回去了,“不用的,我小叔叔可用不着我陪,你要角宫玩,那我明天早些睡了。”“那你眯一会,我吃完饭就回来陪你过节吧。”宫远徵看着我失落的眼神,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猛拍了他的背一下,“上元节可是要有情人一起过的,你是不是占我便宜啊,我知道自己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你垂涎也是正常的。”宫远徵无语撇嘴,“明明是你先要和我吃饭的,我看你是你看我丰神俊朗玉树临风,起了不轨之心吧?”“哼!一派胡言!”我反驳。宫远徵也不甘示弱,“分明是你觊觎我。”
我反问他,“我觊觎你什么?”宫远徵舌头打结,“你……觊觎我……”“说不出来了吧?”我嘲讽他。他指着我大骂:“强词夺理!”“我懒得与你争辩。”拍拍屁股走人了。
第二天没吃晚饭我就躺到床上了,这样的热闹,让我有些疲倦。以前睡得迟,会以为睡不着,不曾想脑袋一沾到枕头就沉沉睡去。
睡梦中,听到慌乱急促的脚步声,“少爷!少爷!坚持住!”是徵宫的人的声音,我睁开眼,谁是少爷啊?我陡然瞪大了眼睛,“不好!宫远徵出事了!”我也顾不上别的了,胡乱披了衣服就跑了出去。看到一群人抬着流血的宫远徵,他怎么会受伤呢?难道是无锋伤了他,他和宫尚角在一块,不太可能啊。
我跟了上去,“宫远徵!”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口中的鲜血往外流着,我的眼泪也滑落了,他艰难地抬眼看我,“你哭什么吗?你是不是爱慕我啊?”又扯出微笑想逗我。“混蛋!都要昏了还要占我便宜!”我没敢说“死”字,我害怕一语成谶。
跟到房中,医士们也没有避讳,脱得他只剩中衣。宫远徵的皮肤很白,胸口更白了,如牛奶般的肌肤,肌肉紧实但又不是特别壮,秀气又不失阳刚,我不禁脸颊发烫,转身想要回避。
却被他拉住手,“快,给我拿根野山参。”我赶紧拔腿去取,给他含上,碗片拔出,血也溅到了我的脸上。我突然觉得委屈,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溅上血的苍白脸颊。他缓缓睁开了眼睛,握住了我的手,“别怕,我没事,血流多了,有点困了,你也休息去。”他气若游丝,我不忍心任由他一个人在这里。“我不困了,我陪陪你。”
我看到门外寂寥坐着的宫尚角,取药听到宫远徵要拔碗片时不要医士让宫尚角听到真实伤势。我就不好问这个伤怎么回事了。
“宫小三你睡吧,姐姐拍拍你。”他轻笑闭上了眼睛,“你,又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