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从昨日听到宫远徵说要送宁知晓东西时,心里就一直像被一块湿布压着,闷得他无法忽视。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见宫远徵对哪个女子这么上过心,哪怕是不怀好意,他对宁知晓的注意都超过了正常的范畴。
虽然他知道宫远徵不喜欢宁知晓,但他也并不讨厌。
而对于宫远徵,不讨厌便离喜欢不远了。
弟弟和哥哥喜欢上同一个人……
呵……
望着宫远徵和宁知晓并肩而站的身影,他不禁在心中冷笑。
即使他再费尽苦心地借宫远徵的手将当年许下的龟壳送给她,她都已经不记得当初的诺言。
辗转三年,她还是不会选择他。
……
宫远徵实在没想到,宁知晓对他的感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即使冒着被他整死的风险,也要想尽一切办法嫁给他。
想到她马上就要住进徵宫,他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预料到迟早有一天他会因为这个人失控一般。他不动声色地凑到宁知晓的耳边,语气冷厉道:
宫远徵“你就不怕我毒死你吗?”
宁知晓未做回答,只是平静地望着前方,心中不起一丝波澜。
笑话,谁毒死谁还不一定呢。
——
被选中的新娘,需要离开女客院落,去各自的宫中居住。
宁知晓打包收拾自己的东西,秉持着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便扔的原则,到最后她的东西剩了不多。
完全可以一个人背到徵宫。
别的新娘都是由一宫之主亲自来接,尤其云为衫,直接来了三个人。
再看她,就不用想宫远徵那个小混蛋能大发慈悲过来接她,等她过去的时候,不被赶出来,她就谢天谢地了。
将最后一件东西带上,宁知晓开启了一人的艰难“回家”路。
然而由于她浑身上下挂满了包裹,在迈出门的那一刻,就被——卡住了。
……出师未捷啊。
在她进退两难的时候,院落里等待上官浅的宫尚角发现了她。
就这样,在两人视线对上的那几秒里,她生平第一次在别人的眼中看到了由惊讶到错愕再到好笑的细微转化。
宁知晓“……”
倒也不必如此尴尬。
右手用力向上提了提,卡在门后的包裹终于拔出,然而她忽然一个踉跄,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直直地往前扑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地板,宁知晓心想,早上算得卦真准,今日就不宜出行。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发生,有人从背后提溜住了她。
宁知晓刚想向这位好心人道声谢,一转头就看到了正满脸戏谑地看着她的宫远徵。
宫远徵“你是猪吗?”
宁知晓忍不住白他一眼。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看在他挽救了她以面磕地的份上,她并没有骂出声。
反而扯出一个自认为十分得体的微笑,道:
宁知晓“能不能先拉我起来?”
这个姿势真的很危险好不好!
宫远徵突然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她心叫不妙,然后就看到他一点一点地松开了手。
宁知晓“!!!”
出于本能的反应,宁知晓往下倒的那一刻,她运转周身所有的力气,将自己翻了个面,还顺便拉住了某人垫背。
突然的反转,宫远徵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某人重重地压在了下面。
双唇相碰,四目相对。
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读出了,震惊、嫌弃以及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