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看着手上大片的红斑,默默将两粒药丸从暗处含进嘴里。
这种毒不仅表面会出现红斑,染上的人胸腔都产生会剧烈的疼痛。
犹如被灌进岩浆一般,又热又烫,让人喘不过来气。
宁知晓给她的解药能缓解这种疼痛,又不会让红斑褪去,这样就不会引人怀疑。
宁知晓在牢中时,就猜到这不过是宫家设得一场局。
宫子羽地位再怎么高,也不能越过这么多步骤,直接将她们这么多新娘全部送出宫门。
况且这一路太顺利了。
就好像有人在故意推她们一把一样。
所以她在临出地牢时,将两粒药丸塞给了云为衫。
宫子羽和宫远徵还在争吵。
宁知晓默默听着。
这两兄弟和南宫给她的信息差不多符合,表面上兄友弟恭,实则谁也看不上谁。
尤其宫远徵方才打向宫子羽的那几下,招招必杀。
幸好头脑简单的宫子羽武功尚论得过去,躲过这几击。
不过,几番下来,她对宫远徵的兴趣又添了几分。
真想知道她和宫远徵,谁的毒药会更毒一点。
她正想着,忽听身侧不远处的上官浅梨花带雨的喊道:
上官浅“我们真的会死吗?我不想死?”
在她神思漂远之际,宫远徵表明方才的黄烟都是致命的毒,没有解药,只能等死。
新娘们闻言,一阵恐慌。
所以身为无锋的第二名刺客的上官浅,借机又狂飙起演技。
在她对面的郑姑娘顺势而起,也跟着大喊起来。
“我不要。”
“我还不想死。”
紧接着,就见她猛地朝宫子羽身后跑去。
电光火石之间,她已经单手扣住宫子羽的喉咙。
金繁大惊:
金繁“你干什么!”
宫远徵面带笑意地看着眼前的闹剧。
幽幽道:
宫远徵“恭喜你啊,设计成功,虫子进坑了。”
郑南衣眉目阴沉:“拿解药来救他的命。”
宫远徵“你可以试试,是他先死,还是你先死。”
郑南衣没想到宫远徵会是这样的反应。
一时不察。
暗处忽然飞身出来一人,将她一掌拍开。
来人内力深厚,她来不及反应,昏死过去。
宁知晓怎么也没想到,仅仅是第一天,就已经齐聚了宫唤羽、宫子羽和宫远徵宫家三子,就差一个宫尚角了。
宫唤羽制止郑南衣之后,急忙转身关心被擒住的宫子羽,并让人将昏死的郑南衣带走。
宁知晓趁人不注意,在郑南衣经过面前之时,从袖口不动声色地将一瓶液体倒在了她的身上。
目睹全过程的云为衫:???
回去的路上。
云为衫凑到宁知晓的身边问:
云为衫“你方才给郑南衣身上倒了什么东西?”
宁知晓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道:
宁知晓“一种能让她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的东西。”
不知为何,云为衫听着她的语气,心底莫名一凉。
牢中。
宫远徵看着面前奄奄一息的郑南衣。
忍不住勾出一抹讽刺的笑。
宫远徵“魑魅魍魉,听说你们无锋的刺客,就分为这四个等级,以你的身手而言,一定是最低等级的魑吧。”
郑南衣静静听他挖苦,并不想作任何回答。
方才在他之前,宫唤羽已然来过。
她本就是为保护别人而来的一颗棋子,现在任务完成,也没什么可以在乎的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前浑身无一处不泛着剧痛,现在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就仿佛这具身体不是她的,而她只剩一个灵魂一般。
宫远徵还在自说自话。
她却什么也听不进去。
如果有机会,她真想在见那人一面。
宫远徵“你们无锋就派了你一个魑来,是来送死的吗?”
郑南衣仿佛被刺到一般。
冷眼看他:“我们无锋的人不怕死。”
宫远徵眯起眼,好笑地看着她。
宫远徵“哦,当真有骨气。不过,有时候活着比死还要难受。”
说着,他从一旁的桌子上,倒了一碗液体,二话不说,从郑南衣的领口浇了进去。
这是他前两天新研究出的毒药,具有强烈的腐蚀性,没有人能碰到它之后还能面不改色。
然而,就在他倒进去之后,郑南衣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他想要的反应。
就好像他倒进去不过是一碗最平平无奇的水。
宫远徵不禁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液体。
手指立马被腐蚀烂一块肉。
刺骨的疼瞬间侵袭全身。
他惊恐地扯开郑南衣的领口,就见她原本完好的肌肤已经一片糜烂。
宫远徵“你……”
——
女客院落。
新娘被侍卫们一一送至女客专属的院子。
宁知晓独自坐在屋子里,好整以暇地把玩着手里的空药瓶。
第三杯药酒下肚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果然来了。
她浅浅一笑,收起手里的药瓶,起身去开门。
宫远徵“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