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孩子

黑夜的雪总是下不停。

山脚下的阳光一点点扩大，婴儿的哭声伴随着飞雪渐渐消失在山里。

一切似乎都很安宁，一阵阵咳嗽声却像存心的一样打破了这场安宁的山间。

“老头子，你走快点！”一袭衣衫褴褛驼着背的老奶朝后头的小老头呦呵“李婆子，你别吵吵了，像当年你可是永远都落我后头的那一个”

“那怎么了，那你还不是老当不益壮”

“哼，我不走了”老头子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耍着脾气。

她那可不惯着他。故意撇下一句狠话：“再不快点走，待会留你一个人在这喂狼咯”

“李老婆子，你的心可真歹毒！”

老头子喘着粗气，还是一步一步慢悠悠得走，突然，趁着李婆子愣神儿，冲到李婆子面前，一股劲窜上去“吧唧完一口”老婆子慌了神，老脸微微一红，绷不住一边嫌弃着擦着脸上的臭口水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你个老不死的头子，真不要脸！”伸手要去拍他，突然的一阵哭声打破了这场老夫妻的小情趣，无意中夹杂着故意。

“头子，你听见没？”“啥？”两个人默契得㦗了声，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尖锐，似乎感受到了他们的存在，拼命得发出求救信号。

“有孩子！？”两个人几乎同时喊出来，惊恐又紧张看向对方。

他们急莽又忐忑得寻找着哭声的来源。

一棵老柳树下，半埋着一个小婴儿，盖在襁褓上的那层雪就好像是一层小被子，李老婆子一脸震惊和疼惜，颤颤巍巍得把婴儿抱起，婴儿瞬间止住了哭声。

婴儿的脸冻得通红通红，脸上还有些许水滴和雪，老头子从兜里揣出一张纸，递给婆子，李婆子轻轻擦干小婴儿脸上的水。

“可怜的孩子哟”老婆子的声音带着些沙哑，似心疼似悲伤。“老头子，你过来看看”老头子凑前打量着婴儿，沉默了。

过了半响，老头子开了口说话“老婆子，我们回家吧，材就不捡了，我们回家”

“那这个孩子…”“放下，我们回家！”老头子打断她的话，此刻老婆子已经眼泪汪汪，无言中像是再恳求着他。

“她还那么小…，我们不能不管啊”

“你忘了十年前那个小孽种了吗？”当初我们也是捡到了他，我们紧着自己，把他抚养长大，当时他也才八岁啊！”

“可…这也是条人命啊…”“我们不能这么狠啊，老头子？！”李老婆子止不住得流眼泪，提起养了十年的那个孩子，心里一揪一揪得疼……

怀里的婴儿好像是感受到了老婆子的情绪似的，刚安静会又抽抽得哇哇大哭。

那小鼻子小眼又染上一片红，可怜得不能再可怜了。

“无论怎么样，我都不想再去养一个冷血的小白眼狼了，你就当我是个恶人吧”

老头子看着与他相伴了四十年的老伴，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心疼得不行，但还是撇过脸不去看……

过往的一切思绪慢慢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