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后山
寒风呼啸,纯白的雪花随之飞舞,似是舞刀之人的刀锋,劈打在了湖边的雪莲花瓣上,雪莲正飘摇欲倾,正在此时,一双娇嫩的小手轻轻扶住圆叶,小心翼翼地摘下了这朵雪莲。
“师父!又有雪莲粥可以喝啦!”
稚嫩清脆的声音传来,这是位年幼的女童。她身着淡粉色雪狐棉衣,脚踩白色金纹绒靴,步伐轻盈地向房内走来,笑语盈盈,圆溜溜的大眼睛清澈如水,眼角随着笑意弯起,嘴唇上扬,灿烂的笑容给这雪宫添了几分烟火气。
雪公子端坐于炉旁,无奈地摇了摇头,接过女童手中的雪莲,放入药炉中。
“紫馨,雪莲可不能当饭吃啊。”一位身披白色绒裘的少年笑着说道。
“知道了知道啦!”女孩似是等不及了,眼巴巴地望着药炉。
药炉冒出的热汽与雪宫的寒气相融,蒸腾的雾弥漫,少年将药炉端放于桌上,抬起头正欲发语,雪公子却嘴角轻提,似是微笑,“有人进来了。”
女孩诧异着,稚气地问道,“什么人?”她自有记忆起,便一直在这雪宫生活着,见到的人,屈指可数,外面的人,她从来没有见过。
“去看看那人吧,紫馨,拿着手炉。”雪公子温和地说道。
女孩应了吩咐,她虽耐寒,可别人就不一定了,紫馨心想着。
雪宫的庭院中有许多松柏,浑然天成,自成章法。
陌生少年的声音从湖对岸传来,带有些许哭腔,“好冷——”
雪公子大约十七八岁模样,身着灰色大氅,提着一盏暖色宫灯,牵着紫馨,“把手炉给他吧。”
紫馨只见少年面容和善,容貌俊秀,却被寒气冻得发颤,忙把手炉递给他。
感受到手中温暖,他抬起头,只见两位少年和一位女童。冰雪皑皑,少年心中似受到暖意,不知不觉,竟哭得愈发厉害。
毕竟夜已将深,少年的眼泪涌现,眼前模糊不清,只听见声音传来,“别哭了,省点力气,不然更冷。”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只见灰衣少年拉着他的手腕,温和地把手放在的脉搏上,“他的脉络异于常人,天生阴寒体质,所以才如此怕冷。”
“那用雪莲帮他调理脉络?”白衣少年说道。“调理什么,他是前山之人,而且一看就不是来试炼的,误闯误入这里罢了,送他出去就好。”
“师父,我们让这位小哥哥去屋内避寒嘛!”紫馨牵着灰衣少年的手,摇晃了一下,像是在央求。
被称为师父的灰衣少年点了点头,牵着她朝着屋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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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馨,不要望着这位小兄弟啦,雪莲又不是只有一个。”十一二岁的白衣少年笑着说道。
“我当然知道啦!这位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从外面来的吗?为什么会来这里?”紫馨冲着白衣少年撇撇嘴,转回头问。
“我叫宫子羽,我父亲是执刃,我哥是少主,他们可厉害啦!可是我天生怕冷,父亲还让我在寒冬里练功,一时赌气,竟来到了这里。”
白衣少年有些好奇,“你会融雪心经,怎么还怕冷?”
紫馨随即便答道:“他的内力很不一般嘛!”正要继续说下去,雪公子便拍了下她的头,她随即调皮地吐了下舌头。
宫子羽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随后讲了雪宫之外的事。
“总有一天,我也要去外面呢!”
雪似乎下得更急了,北风呼啸,雪水结成寒冰,山石间的冰凌如同一把锋利的锥形剑,终有一天,命运的剑锋,会击中此刻之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