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宫里,雪无尘裹着厚厚的被褥,却还是冷的浑身发颤。
雪重子端着终于是温热的汤药来到床边坐下,看着生病的雪无尘,满目的心疼。
“把药喝了,喝完好好睡一觉,明天病就会好的。”
雪重子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勺子要喂着雪无尘喝药。
雪无尘鼻子嗅了嗅药的味道发苦,转过头抗拒要喝药。
雪重子无奈,语气却满是宠溺:“听话,生病了就要药,吃了药身体才能快快的好。”
雪无尘皱皱鼻子,带着鼻腔闷声拒绝:“不要,我不要喝药,太苦了,我不要。”
雪无尘满身的抗拒,雪重子又不知该如何哄,严厉的责备更是舍不得。
雪重子将药碗放在一旁而桌上,伸手摸了摸雪无尘的额头,已经开始有些发烫了。
白日里下着大雪,雪无尘贪玩的玩雪,小孩儿心性活泼,不知怎么想的,这么冷的天气,他要去钓鱼。
雪宫不比天机阁四季温暖,冬雪亦是不常见。雪无尘每次回来雪宫住,基本都会挑选着冬季的时候,无尘喜欢雪,每次都能玩的很开心。
雪重子也宠着雪无尘,他喜欢,便陪他一起玩。只是今天雪重子一时的疏忽,无畏无惧的顽皮孩子就跳进了寒潭里。被雪公子拉上来时候,皮孩子还埋怨没有抓到鱼。
雪重子真是又气又急,让侍童去煮些姜茶,雪重子先带着雪无尘去温泉池里泡一泡。
结果,晚间的时候,雪无尘还是生病了。
月杳到了雪宫,刚踏进房门,就听见弟弟的声音不对,仔细听来像是生病了,走的近了些,隔着屏风也能清楚的听见雪爹爹的声音,温柔的哄着辰辰喝药,而辰辰的态度坚决还无礼,就是不喝。
月杳直接绕过屏风,看着床上用被褥把自己裹成了蝉蛹一样的弟弟,滚来滚去的躲着喝药。
月杳心疼不已,上前接过汤药的碗,然后对着把头都埋在被褥里的辰辰严声道:“把药喝了!”
本来还在滚动的雪无尘动作突然停住,反应了一会儿,将盖着脸的被褥往下拉了拉,然后就看见姐姐。
雪无尘眨了眨眼,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睛盯着月杳,脑袋却还在发懵的恍惚。
“姐姐?”
月杳伸手摸了摸雪无尘的额头,发烫的厉害,就更心疼了。
“发烫的这么厉害,是不是很难受?”
雪无尘已经有些晕乎,可还能认得清姐姐和爹爹,也听的懂姐姐的话。
“头晕,难受。”
雪无尘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腔音。
雪重子亦是心疼无比,帮着月杳一起扶着雪无尘坐起。
月杳端着碗自己先浅抿了一口药汤,果然苦的反胃。
可良药苦口利于病,这药啊,还是得让辰辰喝下。
雪无尘面对月杳就很乖,不敢有反抗,即使心里不愿,还是听姐姐的话,张嘴要姐姐喂药。
月杳犹豫着药汤太苦,一口一口的喝也是受罪。
“要不一口闷了吧?”月杳提议道。
雪无尘懵懵的点头,反正听姐姐的话就没错。
搂着雪无尘肩膀的雪重子叹气,他这个当爹的哄了老半天,都不及月杳来后几句话就让晓辰乖乖听话的吃药了。
一口把药汤喝完,雪重子又喂着雪无尘喝了半碗的蜜水,漱了口后,又扶着他躺回床上休息。
雪无尘抓着雪重子的手,眼睛盯着月杳,软软的声音撒娇:“要陪我,爹爹不走,还有姐姐。”
雪重子满目慈爱,温柔道:“不走,我就在这陪着辰辰。”
雪无尘又看着月杳,月杳柔声笑道:“睡吧,姐姐也陪着你。”
雪无尘睫毛颤了颤,抿着唇浅浅一笑。抵不过头晕困倦,不知不觉了的闭上眼睛昏睡去。
月杳见辰辰睡着了,才回神去看雪重子。她进房后就有注意到雪重子,猛的看到和弟弟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年模样,即便是月杳知道是雪爹爹练的功法问题,可亲眼见到返老还童,月杳还是忍不住惊叹。
好有趣的内心功法,哈哈哈,月杳忍不住捂着偷笑。
雪重子眼里含着笑意,看着月杳疑惑:“怎么了?”
月杳笑意更浓,“没什么,就是看着雪爹爹你这个样子,和辰弟弟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了。嗯,有些奇怪,哈哈,感觉你和辰弟弟在一块,不像父子,倒像…像……”
月杳有些不好意思直说,雪重子倒无所谓,转过头看着熟睡的雪无尘,眉眼温柔带笑:“你想说我和辰辰更像是兄弟是吗?”
月杳摸了摸鼻子,轻轻点头:“嗯。”
雪重子看着雪无尘的少年模样,确实与他十分相像。但是不过半年,他又会慢慢恢复为成年的模样,而辰辰,依旧是少年的朝气模样。
突然,雪重子回头望向门口,檐下的风铃有声响。雪重子神情严肃,皱了皱眉。
月杳察觉了雪重子的异样,却没有多问。
恰此时,侍童匆匆进门,见到雪重子,急声道:“公子有……”
“我知道!”
雪重子打断侍童的话,转头看了看雪无尘,动作小心的松开他的小手,然后将雪无尘的手放回被褥里,回过头看向月杳,柔声道:“辛苦你照顾晓辰,我有事要去紧急处理一下。”
月杳乖巧点头:“嗯嗯,我会好好照顾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