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魑到魅,上官浅受了太多的苦,她想活下去,只能小心再小心,哪怕是受了重伤,她也不敢毫不设防的昏睡过去。
所以,在锦瑟推门走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过来,而之所以没有睁开眼睛,是因为她没有感觉到杀意。
直到锦瑟伸手拉开她的衣襟,抚上她背上的胎记,她才睁开眼睛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
“锦姑娘?”上官浅警惕的看向锦瑟,问道:“是角公子派你来的?他还是怀疑我的身份?我真的是孤山派的后人,我身上的胎记更不是假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没有亲眼看到上官浅的胎记之前,锦瑟也曾怀疑过这只是无锋的阴谋诡计,可是等亲眼看到上官浅后颈上的胎记之后,锦瑟就确定了上官浅的确是孤山派的血脉,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人。
“你知道?你都知道什么?”上官浅突然凄凉的笑了起来,“锦姑娘,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虽只是一个农家女,家境贫寒了些,可你一直活得很安宁。
你没有经历过血脉至亲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的痛苦,你也没有经历过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艰难,你更没有经历过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安生之所,你以为可以好好生活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信任你的悲哀。
锦姑娘,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你从未见过任何的黑暗,从未经历过任何的苦难,你一直被保护的很好,这些都是我求而不得的。”
“我…”锦瑟无法反驳,她这一世的确一直活得很是平静安宁,平静安宁到差一点儿让她忘了上一世的种种,“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锦姑娘,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不用向我道歉,我只是、我只是一时情难自禁”上官浅微微低了低头,脸上仍旧是说不尽的凄凉,再配上她那病弱的模样,看起来就像垂死一般的可怜,让锦瑟不禁落下泪来。
“不是的,我…”我是真的对不起你,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我以为…
锦瑟心中有太多的后悔,有太多的抱歉,可是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说出口,甚至她不知道若是她真的说了出来,上官浅会不会相信她。
“锦姑娘,你怎么哭了?”看着锦瑟突然落下的眼泪,上官浅吓了一跳,“我刚刚真的只是一时情难自禁,没有半分要责怪你的意思。
你若是在我这里哭了,角公子、徵公子定会以为是我欺负了你,他们又该要罚我了,就我如今这身子,怕是再挨不住十鞭子了。”
“不会的,不会再有人罚你了”锦瑟伸手抚了抚上官浅披散的长发。
曾经,她也曾给她扎过小辫儿,她会依偎在她的怀里甜甜的唤她,那么可爱、那么活泼,现在她却满身是伤、奄奄一息的躺在她的面前,锦瑟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眼中的泪,
“以后,我会护着你,绝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了,我发誓!”
“你会护着我?”终于,上官浅确认了,锦瑟很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
往日里她们两个人可谓是针锋相对,可是今日,锦瑟却一直在同情她,甚至为她落下泪来。
不对,说同情并不准确,她眼中的更像是心疼,一种很是奇怪的心疼。
而这种心疼是从她看到她背上的胎记开始的,所以她到底与孤山派是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