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下一片混乱,上官浅靠近虞欢,本能地与她转成背对背,抬起袖子掩住口鼻。
上官浅浓烟有毒?
说完,她看向没有被掩盖的殿内上方,对虞欢说。
上官浅刚要动,就被虞欢拉住了,虞欢摇了摇头,上官浅随即明白她的意思。
两人很快放下衣袖,呼吸几下之后发出惊呼,虞欢呛入毒烟,剧烈咳嗽起来,很快她就头脑发沉,晕倒在地。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一片白茫茫的烟雾遮挡了。
宫尚角糟了。
浓雾中一只手突然出掌,宫尚角内力翻涌,白色浓烟瞬间从大门口汹涌而出,殿内恢复清明。
宫尚角身后,三个长老安然无恙。
防风邶闭着眼睛勾了勾唇。有意思。
宫尚角阿虞!
他轻轻抬起她的头,往她嘴里塞了一枚药丸。
众人追出殿外,只见贾管事已经趴在庭院台阶上一动不动,后背上是三枚发亮的暗器,他嘴唇发紫,七窍流血,已经气绝身亡
虞欢渐渐恢复知觉,她睁开眼睛,宫尚角亲了亲她的额头。
宫尚角没事儿了……
宫尚角送防风族长前往医馆。
上官浅此时也醒转了,从门角的视线看去,目光落在宫远徵腰间的暗器囊袋上。
宫子羽我看你是故意趁乱下此重手,想死无对证!
宫远徵你好歹也是宫家的人,这种话说出来也不怕让人笑话。我这枚暗器上淬的是麻痹之毒,只是让他经脉僵硬,无法行动,他是自己咬破齿间毒囊而死。
宫子羽一面之词。
宫远徵你把尸体送去医馆验一验就知道了。
宫子羽我自然会验。但真相查明之前,你脱不了干系。
宫远徵他刚刚畏罪而逃,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的清白?
三个长老还想斟酌一番,宫尚角却直接开口
宫尚角既然现在宫远徵嫌疑最大,那便先将他收押了吧……
宫远徵愣住了
宫远徵哥--
宫尚角抬手阻止宫远徵继续说下去,转而向三位长老行礼。
宫尚角后面还请长老们派出黄玉侍卫进行调查,若真能证实是宫远徵所为,必不轻饶。
宫尚角抬眸看着宫子羽
宫尚角但如果查明有人设计陷害远徵弟弟,或者严刑逼供甚至用毒迫害,那我必定会让他拿命来偿,无论是谁。
不重不轻的语气,看似没有偏袒,却处处透着威慑力。
宫远徵声音低下来,他轻声但坚定地说
宫远徵哥,我听你的
宫子羽押下去。
金繁上前,宫远徵挣脱他,傲慢地说。
宫远徵地牢的路我认识,我自己走,需要什么药吗?我派人送给你。
所有人离开后,大殿里空荡荡的一片。
殿外突然下起了细雪,仍是寒冬,雪一来,冷风就轻易能把人冻住。
雪下得迅猛,医馆的管事房内,房门破开,侍卫们此刻正在房间各处仔细搜查。
宫尚角信步走了进去,不露声色地打量房间的结构,最终他停在窗前矮柜旁,抽屉都已经被拉开,里面空空荡荡。他看着抽屉露出怀疑,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把整个抽屉抽出来,放到桌面上,对齐边缘,很显然,抽屉比桌面短了明显的一截。
宫尚角抽屉里有暗格。
金复抽刀,伸进抽屉,刀尖挑拨几次后,一块黑铁锻造的令牌咣当掉落在地上。
宫尚角带上麂皮手套,小心翼翼地捡起来,用指腹细细摩挲,令牌通体黝黑、冰冷,上面刻着一个“魅”字。
宫尚角魅?
消息不胫而走,虞欢的房间里,茶盏轻轻合盖的声音,清脆一响。
上官浅魅?
虞欢伸手接住窗外飘进来的一片雪花。此刻她神情愉悦,不仅是因为上官浅和云为衫顺利成了新娘,还因着两人身份坐实,门外暗处的盯梢已经撤走。
虞欢(林虞一宫尚角在贾管事那里搜到了无锋的令牌,已经递交给长老们了。
贾管事是无锋的魅?
上官浅魅有这么蠢?
还是这么会骂人,云为衫:“……”
上官浅好不容易打进宫家潜伏,却非要随身带一块无锋的令牌?巴不得别人都知道你是刺客吗?干脆在额头上刺四个字“无锋刺客”
上官浅重新打开杯盖抿了一口,由衷地不可置信。
她说得不无道理。潜进宫门本就九死一生,还收藏着令牌等同于自掘坟墓。
云为衫但令牌总不会有假吧?想要糊弄宫尚角可不容易。
虞欢(林虞一令牌虽然不是假令牌,但管事不一定是真无锋。
云为衫你想说什么?
云为衫抬眼。
虞欢(林虞一我不确定,只是这一切让我想起了传说中的一个人。
上官浅谁?
虞欢(林虞一一个没有名字的人。
没有名字的人……
虞欢(林虞一弑者无名,大刃无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