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行的贩子看见安心动了恻隐之心,连忙道,“哎呀小姐你可真有眼光,这个少年叫阿鹿,无父无母,靠着给人当杂工长大,这身体健康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安心听不得无父无母这两个字。因为她便是无父无母之人。她看着少年,心中升起无边的熟悉之感。
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这少年需多少两白银?”贩子缩起脊梁,搓起了粗黑的手,“小姐给三十两白银就好。”
安心这么贵?
安心不由得脱口而出。要知道安比槐做生意一个月只能赚五六两银子呀!
贩子装作为难的样子,“这可已经是低价了。”
阿鹿姐姐,莫听他的,我只值五两银子
阿鹿打断了贩子的话。
贩子眼中凶光乍现,阿鹿却似乎已经断定安心会将他带走,便也不畏惧贩子的目光,瞪了回去。
安心马上明白了局势,开始使出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和小贩将起价来,最终只花了十两银子便将少年和他的卖身契带走了。安心心情大好,和少年攀谈起来,得知了少年叫阿鹿,是被人稀里糊涂地拐进来的。
少年叽叽喳喳,一路上说个不停,安心觉得自己的身边都热闹了起来。这不是找了个侍卫,而是找了个朋友吧!
安心愉快地想着。
不过她忽略了一个盲点,那就是——阿鹿这么好,为什么却没有人买他,贩子也能答应十两银子便卖给她。
这个问题在她把阿鹿送到驿站洗漱后,回到地香楼里时,得到了答案。
阿鹿的眉眼太像沈瑾了啊!只不过沈瑾的脸更清瘦些,而阿鹿的脸上尚有婴儿肥,阿鹿的嘴唇嘟嘟的,看起来很好捏,而沈瑾的嘴,好似下一秒就要吐出凉薄的话。
她站在地香楼门口,看着正弯腰看香的沈瑾,在风中凌乱了。
沈瑾回来了?再不回来,只怕你要被扣工钱了
安心......
我可以说自己今天不想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