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没有说话,只是将压在桌面上的纸条缓缓移到了上官浅的面前
上官浅静静的看着那张纸条,没有多余的动作,突然轻笑一声,“角公子,这是什么”
“上官姑娘精通药理,想必对这药方再熟悉不过了”,提及到言卿,宫尚角的眸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他何尝不想和言卿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只是她的身体恐怕受不了生育之痛,至此每次事后宫尚角都会悄悄在为她清洁时用药阻断
“而且据我所知,上官姑娘也在偷偷的给言卿用药吧”
被揭穿小心思的上官浅丝毫没有恼怒的趋势,反而挂起了先前那副柔弱的表情,她睁大眼睛,眸中满是无辜,“角公子可不要误会我啊,我并没有觉得这张单子就是药方,况且......角公子不怕我说出去,言卿会就此恨上你吗”
“她的医术不在宫门月长老之下,我不相信她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言卿这么心急的想要为宫门留后,恐怕也是预见到了些什么......”,说到这里,两人罕见的都沉默不语,仔细看去,似乎眸中都被水光所侵染
上官浅抓着手中的杯子,指节大白,足以看出女人有多用力
在心里衡量了一番,她看向宫尚角
“那......徵公子那边怎么交代,他这两日似乎为了孩子的事情很开心”
“远徵他同样也明白,这个药方就是他给我的”
这倒是让上官浅有些意外,毕竟在他的印象当中,宫远徵一直都是一个蓄意争宠的绿茶小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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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言卿的身体......恐怕......”,少年抿着唇角,有些无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向哥哥提及这件事情
“恐怕难以孕育小生命是吗,远徵,在哥哥面前你大可不用担心,那日救言卿回来的时候,月公子就已经将她的情况和我说了,言卿能够侥幸捡回一条命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她的身体早在先前执行任务时就已经变得千穿百孔,在无锋的那些年不过是在用药吊着她的性命......”
男人这时悲痛而又无助,手中紧紧攥住那块已经有些褪色的手帕,用力到像是要把它嵌入手心,深沉的痛苦和悲伤感染着周围的一切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少年沉思片刻,“我想后山的那几位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大概只有宫子羽那个蠢货还不知道”
宫尚角深吸一口气,浊气吐出后继续说道,“平时就装作没事的样子,不要让她察觉出来,言卿这么聪明,恐怕我们瞒不了她多久”
少年紧紧咬住下唇,齿痕印在上面,“我们这段时间做的努力难道就都白费了吗?这么多的天才地宝,我不相信没有办法治好她,即使是我治不好,天大地大,总会有能人的,我们可以四处求医......”
“远徵,你应该明白宫门之人的使命,况且言卿也一定不希望你这样做,你这样只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累赘,是被娇养在后院的金丝雀”
宫尚角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我们不应该束缚住她,而是应该尊重她的一切决定,既然想要寻找多年之前的真相,那我们就一起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