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连昭一向是行动派,他马上放弃刚刚还准备给吴渊拿换洗衣服的打算,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的欣赏浴室里若隐若现的背影。
果然,水声停了之后,吴渊开口问,“夏先生,可以给我拿一件衣服吗?”
夏连昭“哎呀”一声,睁眼说瞎话“可以是可以,就是没有新衣服了,你看你穿我的行吗?”
吴渊听出他语气里的戏谑,叹了口气,“夏先生,我以为你今晚是真的没有其他想法。”
夏连昭这会已经站在了浴室门口,他伸出手贴在门上,语气里的得意藏也藏不住,“你说,我有什么想法?”
吴渊看到了那只手。五根手指纤长笔直,他甚至能看到手指心的螺纹,像一个小小的漩涡。
吴渊忽然打开了门。
夏连昭完全没有准备,他重心立马偏移往吴渊身上靠,吴渊稳稳当当的接住他,没等他转头就把他身上那件松松垮垮的外衣剥了下来,夏连昭“草”了一声,耳朵边只听见吴渊认认真真说了一句——“你想跟我做点成年人该做的事情。”
人就这样被送出了门外,衣服就这样少了一件。
夏连昭半天没反应过来。不是,他一个健身教练,竟然被一个小孩轻轻松松的旋转跳跃??夏连昭差点怀疑人生。
而且,天地良心,他什么都想了,就是没想着那啥,这小孩怎么……这么开放?
夏连昭这会又羞又气,吴渊却大大方方的围着他那件外套走了出来。夏连昭一瞬间又顾不上生气了,眼睛完全粘在吴渊身上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小孩真的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不同于夏连昭的小麦色皮肤,吴渊挺白的,身材比例完美的像是古罗马时代的雕塑。
夏连昭忽然觉得有点上头。
不能再看了。
夏连昭认怂,转头坐回了沙发,把空调又开低了几度。活了三十一年,夏连昭终于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在xp上跳舞。
吴渊也没说话,他终于想起来他忘了正事。这很不同寻常,吴渊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他从来都是个理性的人,从不轻易改变计划,更别提忘记一件专门去做的事情。这种不同寻常来源于夏连昭。
在夏连昭的爱情观里,性和爱是不一样的。他爸爱他妈,这点他从不否认,但在他出生之后,他爸又爱上了其他女人。性是一段爱情的转折点,处理不好就会伤害其他人,他妈就是血淋淋的例子,直到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过日子。
夏连昭享受恋爱的过程,但他不会做到最后,他觉得没有人值得他付出后半生的责任,他不会成为另一个夏林远。
但是吴渊太过让人沉迷,夏连昭有一种会越来越上瘾的预感。
不过,他从来没怕过什么,最坏也不过搭上一颗心,畏畏缩缩像什么男人。
夏连昭笑了起来,伸出脚碰了碰吴渊裸露的脚踝,“话说小渊,你今儿个找的那个粉西装是你什么人啊?”
吴渊转头跟他对视,“一个朋友。”
“那你找他干嘛?”
“他被人绑架了。”
夏连昭傻眼。
“是我理解的那个绑架吗?”他不可置信。
吴渊点点头。
“不是,你们真的是朋友吗?”夏连昭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早说?”
吴渊看起来有点无辜,“我忘记了。”
“我服了。”夏连昭无语,“那现在怎么办?哦对了,我去报警,先报警,”夏连昭有点慌乱的去摸手机,却越急越乱,半天没找到手机,指尖擦过了吴渊放在沙发上的手背。
吴渊伸手拉住他,“你别急。”
“不急个屁啊!那可是人命,要是因为我出事了我得膈应一辈子!”夏连昭这会端不住了,脾气又冒了出来,跟他之前表现在吴渊面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吴渊一愣,又觉得并不意外。
“你听我说,他不会有事的,绑架他的人我认识,是个好人,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只是一点他们之间的私事。”
“什么私事犯得上绑架?这可是违法的!”
“齐乐宇,也就是你说的粉西装,酒后乱性跟那家伙上了个床但不想负责,所以对方想逮住他结婚。”
真相有点震惊,夏连昭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梗着脖子感叹,“那姑娘真彪悍。”
吴渊说,“不是姑娘。”
夏连昭继续震惊,“所以,你朋友是同?”他忽然来了精神,又笑了起来,“那你……”
“我不知道。”吴渊摆摆手,语气里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无奈。
夏连昭觉得他的机会又大了点,心情明媚,“没事,迟早会知道的。”他不自觉哼起了小调子,“你朋友真没事?”
吴渊想了想,“我打个电话。”
夏连昭又想起了自己做的赔钱事,赶紧把手机递给吴渊。吴渊接过去,刚准备起身,就被夏连昭钩住了脚,“拿了我的手机就别走了吧?”
吴渊又坐回来,打了习子衿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沉稳有力,“你好,哪位?”吴渊隐隐约约能听见齐乐宇的叫唤声。
“我,吴渊。”
习子衿“哦”了一声,“找我有事?”
“齐乐宇在你那?”
“嗯。”
“我不是来阻止你的,只是提醒你注意分寸。”
习子衿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不劳你费心,他是我的人。”
吴渊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夏连昭,“解决了。”
夏连昭若有所思,“声音还挺好听。你们年轻帅哥都喜欢扎堆吗?”
吴渊眯了眯眼睛,没回答。
夏连昭那只脚不安分的往上摸,吴渊浑身上下只围了一件外衣,下半身都是真空的,夏连昭的动作像羽毛在他身上挠,真是在点火。
吴渊的声音沉了几分,“夏先生。”
夏连昭心里一抖,灵魂都在叫嚣这该死的声控属性,一个没忍住。夏连昭“草”了一声,“你去睡觉吧,我去洗澡,今天你睡床我睡沙发。”
吴渊眸色沉沉,“嗯。”
夏连昭冲了半个小时冷水澡,浑身的燥意才勉强下来,他妈的真是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