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心蓦地一空,有些手忙脚乱地给她诊脉,发现她身上极烫,怕是发了一夜的烧。
差不多清楚情况之后,将人打横抱起朝医馆地方向而去。
这郑南衣真是,生病了也不知道去医馆找大夫看看,要不是他来得及时,她就一命呜呼了,一点不让人省心。
此时,医馆内医官不在,只有一个煮药的小厮。
宫远徵将人安顿好,亲自去了药房抓药,又拿去给小厮煮好,再回过头去看郑南衣的情况。
只见她已经醒了,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宫远徵暗自松了口气,醒了倒不会那么难办了。
宫远徵“先把这个吃了。”
宫远徵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郑南衣没问什么,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拿,却被宫远徵按着放回被窝里。
紧接着,就见他俯下身,将药丸喂到她嘴边。
宫远徵“咽下去。”
郑南衣“多谢徵公子。”
宫远徵(冷哼)“知道谢就好,要不是我碰巧路过,你现在就……”
看着她的样子,话到嘴边又有些无法开口,只能换了个话。
宫远徵“你这人也是,身体不舒服怎么不来医馆找医官?”
郑南衣抿唇,声音都有气无力的。
郑南衣“宫门戒备森严,医馆这样重要的地方岂是我想就能来的。”
宫远徵一噎,的确,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有很多暗哨,而且进出医馆都需要记录在案,郑南衣此时在宫门的身份没有特行命令,是无法进入医馆的。
空气一时间有些安静,宫远徵生硬地转移话题。
宫远徵“你怎么一连两天都往河边跑?”
郑南衣看向宫远徵,眼眶里隐隐有泪光闪动。
郑南衣“我家附近也有一条相似的河,小时候我父兄总是喜欢带我去那里摸鱼。”
宫远徵(蹙眉)“摸鱼?”
郑南衣似是陷入回忆里一般,眼里难得出现类似愉悦的心情,只听见她声线有些沙哑。
郑南衣“很难想象吧,一个是一家之主,一个是一家少主,竟然会喜欢去摸鱼。”
宫远徵(点点头)“的确。”
毕竟宫门里无论是老执刃还是作为少主的宫唤羽,亦或是他们这些人,小时候都是在培养中度过,从来不会去做这些事情。
在他眼里,世家的人都该努力刻苦,为家族利益而努力。
郑南衣“我只是突然很想我的父兄。”
郑南衣的声音忽地带上了几分哽咽。
宫远徵暗自叹了口气,安慰的话他不会说,又怕自己一开口就容易说些不好听的话,一时间实在无法张嘴。
郑南衣“那些女客们走了之后,不算大的院落,竟也空旷起来。”
郑南衣“云姑娘和上官姑娘被选中,我此时身份尴尬,自是没有脸面去找她们。”
宫远徵就这样听着郑南衣胡乱扯着,大抵是因为发着高烧,让她卸下了身上那层柔弱却坚硬的壳。
郑南衣“昨晚我有来医馆,可被暗哨拦住了,我想回去找傅嬷嬷。”
郑南衣“可傅嬷嬷不在,将女客们送走后,我就再没见到她。”
郑南衣“我不知道怎么办,夜深了,所有人都睡了,我不知道该找谁。”
宫远徵“所以你就忍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