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出去一趟回来就跟发了疯似的,嘴里一直念着“荒唐”。
“宫子羽那个废物也配做这执刃之位!”
“再怎么算也应该是我哥哥坐这执刃之位才是!”
宫子羽?那位和长珩仙君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那怎么会是废物呢?
和长珩仙君沾边的人不会是废物,这就是她朴素的善恶观,阿门!
宫远徵发泄了一会儿愤怒,手撑在桌上,眉头不解,“执刃和少主怎么会中毒呢,明明服用了百草萃……”
“百草萃?”
“宫门嫡系每日都要服用百草萃,由徵宫负责,服下后百毒不侵。”
竹茹迟疑道:“若不是毒药能盖过百草萃,那边是百草萃除了问题。”
“怎么?”宫远徵眼神里带着阴狠和受伤,“你觉得是我动的手脚?”
竹茹哪里看不穿他。明明还未及冠,已经做了一宫之主,见人笑中总带着三分狠毒。看着别人在他的毒药下痛苦,脸上的笑透露着残忍的天真。
他也曾经害怕的吧,才会把自己变成一副无坚不摧的样子。
竹茹伸手搭在宫远徵手上,放柔自己的声音,“我只与你有关,为何要为了别人怀疑你?”
“你只……与我有关?”
“我只是担心你,我能想到,别人也会想到。万一有人借此攻讦你,我怕你会受伤。”
竹茹的声音在宫远徵心中回荡,卸下防备,眸子中透着无助和茫然。
“阿竹……”他膝行几步,将她揽在怀里,下巴放在她肩头,“哥哥会相信我的。”
“我们都相信你。在你哥哥回来之前,我们可以先行去查查不对劲的地方。”
“执刃和少主死了,最着急的就是宫子羽,他应该已经在查了,我何必去讨嫌。”
竹茹轻轻拍着宫远徵的背,就像哄孩子入睡一样。
“你亲自查出来,别人就没有理由怀疑你了。”
宫远徵不舍地在她肩颈处蹭了蹭,挺直了脊背,道:“昨夜执刃和少主出事后,侍卫去了女客院落,发现拿了金牌的两个待嫁新娘中了毒,我先去看看。”
“好,我陪你。”
少主选定的新娘名为姜离离。说来也是唏嘘,未婚夫妻俩,一个死了,一个中了毒昏迷不醒。
两人到的时候正好撞上了宫子羽带着金繁。宫子羽和宫远徵一对上就眼睛不是眼睛的,哼了一声都不想看见对方。
“宫远徵你还敢来?”
“我有什么不敢来的?我不仅要来,还要查的比你快,省的你往我身上泼脏水。”
金繁向前一步,“徵公子,按照规矩,见到执刃大人应当行礼。”
“你是谁,你也配和我说话?”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外敌在前,大家一致对外不好吗?”竹茹拉住宫远徵的手,免得一会儿两人打起来。而且我的好弟弟,你都没人家高,哪有仰视别人放狠话的。
“好了金繁,徵公子不愿行礼自有他的道理。我虽不解,但也不强求,交给长老院处置便可。”
宫远徵敛了笑容,不情不愿道:“执刃大人。”
“徵公子不必客气。不知你这时来医馆,还带着个姑娘,是想做什么?”
“羽公子,小女竹茹,是……徵宫的医师。”
“哦?徵公子专精练毒解毒,向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居然有一天出行还会带着医师?”
宫远徵又想发作,竹茹感觉拦住他,“徵公子怀疑姜姑娘的毒不简单,想来看看,又怕唐突了姑娘家,才带我来的。”
宫远徵会怜香惜玉?
宫子羽一听就知道是谎话,只是对着柔弱的姑娘发难不是他的本意,就让他们一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