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摊子被砸的第二天我没有出摊，去了较远的地方寻了个还不错的空地，与周遭摆摊开店的人打好了招呼说我要在这摆摊，并且一人送了一张纸，以作见面礼。

物以稀为贵，不论到哪个地方或者是那个时空，都是适用的。

摊子被砸的第三天，我在离质子营很远的一个卖小点心的铺子旁支起了摊子。我很喜欢吃东西，觉得守着吃的才会安心。

摊子摆好后，我光顾了那家点心铺子。这个时代的小点心并不多，我要了几个没见过的准备尝尝味道。

我将点心放进嘴里的那一刻，记起了厨棚旁边那个仓库里，还有一些因为不如薯片好吃而被我嫌弃地丢在角落里的小零食。相较之下，这里的点心实在是不合我的口味。

我大约在雪地里冻了半个时辰，但一个客人也没有。周围的人都好奇地与我搭话，这倒不使我寂寞了。

后来实在受不住寒冷，我拿出一贝币给点心铺的老板请求他能不能再他的店里取暖烤火。瘦小的老头没有要，还招呼儿子为我倒了杯热水来。

“之前就听说有个女子在用薄如蝉翼的东西替人写信，可就是没有见过人。”老头与我搭话闲聊。

我乐呵呵地捧着木杯烤火，暖融融的火烤着，周身的寒气一扫而光。为表示感谢，我问他你想给谁写信吗？

他摇头说不用，他在乎的人都在身边，在外并没什么牵挂的人。他又留我吃饭，我拒绝了。

雪又下了起来，看来今天又没什么生意做了。收拾东西时，我诶呀的叫了一声，换地方摆摊了，可我并没有告诉那些经常找我写信的人，以后他们要到哪里去找我呢？

我背着双肩包低着头往家里走，路过一条小道时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抬头看去，是三个孩子在烧还带着青的竹子，我掏出笔记本将这一幕记录下来。

太颠骑着马带着一队兵从我身旁过，他认出了裹成球拿着笔记本记笔记的我：“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回过头，眼睛亮了起来。我摆摊的地方与朝歌城西城门并不远，每天都有质子去各个城门值守，所以肯定会有人看到我，如今太颠就是看到我的人。质子们之间虽然分阵营，但平常也会通气，太颠找我写过信，有人询问或者他随口一说，那其他人自然会知道我已经换了地方。

“我换地方了。”

太颠说昨天有人找我写信但看不见我，以为我被崇应彪吓怕了不做这个营生了。姬发还买了新的桌椅准备赔罪，却又不知道我住在哪，所以把桌椅放置在了原位，让食肆的修小哥帮忙看管。

我本来想自己去看看，太颠瞧了瞧时辰说姬发这个时候应该在质子营中休息，如果骑马过去还可以见到他，如果步行过去那就太慢了。

我被扶上太颠的马，这是我第一次骑马，就算太颠在后面护着我，也很颠。

摇摇晃晃，寒风呼啸间，我的灵魂，好像要被颠出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