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自己的双手,和怔然就在眼前的方向盘。
发生了什么?他?是他自己吗?他做了什么……?!
仿佛能撕裂他与眼前所见的头晕再次袭来,他忘了自己除了惧黑还晕血……曾因为这种相对丢人的特性,他在人前很小心,就连大学入学时的体检抽血,他没办法只能紧闭着眼睛挺过去的,那时候还被室友笑话来着……无论是在哪看见血迹,他都会不自觉想起小时候捅在自己身上流出的那些血,好多血……那时候疼得他感觉不到疼,现在就像当年一样,失重感、恶心感接踵而来,没一会儿眼前便黑了。
再次醒来,他还是在副驾驶上,周旻冬还在驾驶位晕着,不过只须臾,他也睁开了眼。
……
周旻冬扶了下额头,瞄到右边的林逸明盯着自己双手、又看了看左边和方向盘,毫无头绪的样子。
“怎样……看见了?”
林逸明没回话,只是在那愣着,他很急,他比谁都急,但没话可说,只在那丢了魂一般回忆着一切。
“放心,那个空间里,车不是你开的……”
听到这话,他才缓过神来,转头盯着周旻冬追问:
“谁?什……么?不是……我?谁……怎么……”
“还是我开的……你在另一个因果里,只是座椅位置在驾驶位,我不能强制干预你的行为,否则会影响到你所在的‘这一个’因果,所以我只能在副驾驶抡方向盘,哎呀……要不是多年的驾驶经验,我还真应付不来……我这都犯法了吧……等会警察来,看来光缴罚款是不行喽~保不齐驾照也要被吊销……唉,重考呗~”他这时候了还在调笑着说……
引得林逸明正想问更多,后面警车来了,把他俩赶下车,一测不是酒驾,还以为是疲劳驾驶导致的车祸,虽然没造成什么伤亡,但毕竟也破坏了公物引起了恐慌,罚是肯定免不了的。
周旻冬当场便缴清了罚款,还大方地把林逸明的那份也顺带赔了,虽说他家不算有几千万几亿的大资产,但也算有钱,拿出个几千几万还是不在话下的。
几位警察走后也跟着纳闷,寻思着自己好像都没解决啥,那姓周的一个人就把一切安排好了,保险也找好了维修也找好了,罚款也交得利索,竟十分配合,压根用不着警方调解太多,以往遇到的车祸一类都要费老半天时间,甚至联系各部门暂时封路,但这次就好像是一场当事人明知道这场交通事故会发生一样,奇怪,但也省劲了,不算坏事。
林逸明也早把情绪缓回来了,转头看了看准备被运去维修的车,这车被撞得虽算不上报废,但前盖也伤得不算轻,就算修好能用也够呛比原来好使,虽然车不是他的,方向盘也不是他打的,树也不是他撞的,但事情变成这样多多少少有他自己的原因,抛开之前姓周的怎么怎么坑他被他骂有病,又想起自己那份数额不算少的罚款还是周旻冬交的,他多少带着点歉意:
“你车……呃……”
“嗯?哦,没事儿,一辆车而已,等人来把它运走就行了,咱打车去铭齐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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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哪走?”
“去铭齐。”
“哪个?那个精神病院啊?”
“嗯,送吗?”
“……送,但说起来你俩去那干嘛?早倒闭的地方。”
……
“唉……师傅你就送吧。”
司机师傅没再多问。
一直都是周旻冬在那里应和着司机,林逸明只在那坐着。
“你……做了什么梦?”他关了车门坐稳后扭头问了林逸明一句。
“……十字架、着火……钟,还有……还有骨头……林逸辰,和……我,我自己……”他魂不守舍的回忆着。
……
“果然……哦!我来你这之前,林逸……辰,让我给你带句话。”
身旁的林逸明忽而竖起耳朵听着。
“你如何相信‘定义与概念’?一旦假设成真,人就好比蝣虫……那场大火把一切都烧了个精光,维度的坚壁瞬间被炙热融化,但也涅槃了你……”
这段莫名其妙的话是周旻冬转达的,但林逸明耳朵里却满是林逸辰的声音,噩梦的声音。
出租车刚好掠过教堂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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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种种席卷他的脑海,闪于眼前;
先是火,再是钟,最后是棺;
他感觉自己小的像蝼蚁、像蜉蝣;
只能在那静静的看着;
魔鬼借着耶稣的墓……
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