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时,父亲去世,留下和母亲相依为命。
小镇里的地痞流氓盯上我们,不断找我们麻烦。
母亲性格软弱,逆来顺受,也不许我反抗。
渐渐地,我也习惯了,麻木了。
十七岁那年,隔壁院子来了一位少年,叫沈坷。
听母亲说,他身体不好,特意来乡下养病。
我总是在院子里看到沈坷的身影。
找麻烦的人又来了,母亲不在家,他们将我推到在地。
进入家里乱翻,发出霹雳吧啦的声音。
我缩在一旁,不知何时,沈坷出现在我身边,说,“不懂得反抗吗?”
“反抗有用吗?”
我低着头,询问他。
沈坷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和那群人扭打在一起,或是他的行为影响了我,我怒哄着冲向那群人。
最后我和沈坷受了伤,躺在院子里,笑得张扬。
沈坷来跟我告别,说他的身体恢复差不多了,该离开了。
他走之后不久,我便去了北京。
我们经常聊天,他说,等有机会,会来北京看我。
后来,他发了一张和一个女孩的合影,我再也没找他聊天。
在北京的第一年,我给沈坷发了新年祝福,他没回。
在北京的第七年,我还是会想起他。
母亲去世后,我回到小镇料理后事。
离开的那晚,去看了隔壁阿婆。
我提到了沈坷的名字,阿婆眼眶红了,她说,“那个傻孩子,他没走,一直在这里。”
“你走后,他总是喜欢一个人坐在院子里。”
“那个浑小子,最会骗人了,我们都骗了。”
“他死了,死在你走后的第一个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