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人之下17

但出乎王也意料的是，老天师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用像是老朋友的口气开口道，“也是很多年不见了”。

初一轻巧的跳下来，“的确是很多年不见，这龙虎山倒是依旧挺难进的，你嘛，老了”。

“人都是会老的”，但你却一点没变。

张之维再次见到初一的瞬间，心里有无数思绪冒出，又见到故人的欣喜，有感叹时光流逝的惆怅，还有警惕戒备和怀疑。

是的，时间太久了，再加上现在又是异人演武大会关键时候，他不随意揣测人心，但也不敢轻易相信。

“别人都是你张之维是异人界的第一，修行近百年，早就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怎么如今见到我，眼里却都是警惕和怀疑呢”。

初一笑了笑，“可真是叫人难过呢”。

王也听着两人的对话，神色越发复杂，她到底是谁呢，还认识老天师，她难道也是上一代的人？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时间太久了，我也不是当年的那个道士了，我是龙虎山的掌门，自然要考虑更多些”。

张之维在小辈面前和善，却从未如此直接了当过，大概是碰到了初一这个年少时期的故人吧，总之，跟老天师一贯的形象有些不符。

“老了，顾虑多嘛，我就是来凑凑热闹而已，没事你别来找我”。

但她却是会去找他的。

去，要他的命！

张之维原本的诸多疑问都被初一无情的堵回去了，毕竟当年的那一切他都没来得及参与，心中难免有些心结。

毕竟，他失去了一个师弟，还有一个师弟生不如死。

初一那双眼睛多精明啊，自然看穿了张之维淡定外表下隐藏的情绪。

她嗤笑一声，“还以为你这天师真的修到了无悲无喜的境界，原来也不是啊”。

“只要是人，那就永远不可能脱离得了七情六欲，无悲无喜那是神仙才能做到的”。

神仙？神仙也做不到，就算圣人，也一样。

“我知道你有疑问，我也有你想要的答案，但.....”，初一望着张之维，眼里满是恶意，“你付得起那个代价吗”。

谈话到此为止，再多说也没什么意义了，初一转身离开之前还不忘叫了声王也。

“小道士，不打算走吗？”

“这就来”，王也向张之维匆忙行了一礼便赶紧跟上初一了，还不忘带着他多买的那杯奶茶。

停留在原地的张之维不知想了些什么，随即就是哈哈大笑，转身也离开了。

或许他是想明白了什么事吧。

初一看似给了选择，其实张之维根本没得选，因为选不选，他都逃不过初一给他设定的结局。

————

“姑奶奶，冒昧问一句啊”，王也赶紧将手中的奶茶插好习惯递过去，小心翼翼的问道，“您跟老天师认识？”

“你很好奇？”

“这不是正好我在当场吗，我可没修行到那种境界，自然是好奇的”。

“可以告诉你啊，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来找我，但可不是白白就能知道的”。

王也觉得自己就不该开口，但不问的话又实在觉得吃亏，毕竟她好像真的知道很多。

“那您直说，要什么代价”，王也一狠心，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