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声鼎沸的欢喜里,我唯独望向你.
月光倾泻,杨涛翻身摸索床头的手机。
第二百六十一天,又失眠了,更确切来说是不敢入睡,一旦睡着就会不停做梦,会梦见程稚急切地嚷着他的名字,一会“无畏”一会“杨涛”乱叫,委屈巴巴要亲,又或是程稚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同意自己提出的复合请求。
梦境太过美好,每次醒来看见空空如也的旁边,心脏好似被一刀一刀割。
傲寒·陈俊辉“你第三次起床了。”
杨涛熟练地摸出药物,也没去接水,硬生生嚼碎了咽下去。
好苦啊。
无畏·杨涛“我吃个药,睡不着。”
然后杨涛不可控制地想起程稚。程稚也不喜欢吃药,他要抱要哄,对小孩子一样耐心。
原来要彻底忘记一个人这么难,杨涛觉得眼眶有点酸。
好不公平。
那滴泪稳稳当当落在他的手掌心,血肉相连,烫的像心脏。杨涛觉得自己心灵深处永远存在一个空缺,那个空缺好像永远不会再被任何人填满。
为什么啊程稚,为什么你不要我了。
他永远都清晰且深刻地铭记,程稚拉着行李走到出租屋时回头和他说的那句话。
程稚“杨涛,我们都耗不起了,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也应该明白不是单单凭借喜欢就能走到最后的。”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杨涛当时有好多挽留她的话,可是积压太多的感情反而却堵在喉咙处像毛绒玩具的棉花,直到他目送着程稚的背影,门被沉沉关上,他终于意识到,要失去程稚了。
其实杨涛不是个恋旧的人,断舍离也不是难事,杨涛也曾经以为只要时间够长没有什么忘不掉的。
在KPL这个更新换代极快的地方,战队换血,新老选手交替,杨涛以为自己能习惯。
可美好的回忆像香甜的口香糖惹人烦,怎么都甩不掉。
无畏·杨涛“吵到你的话,以后我搬出去住单间。”
杨涛躺下来的时候没吭声,却在刚要进入梦乡的时候感觉胸口闷闷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压着他似的。
无畏·杨涛“傲寒傲寒!什么时候俱乐部来新猫了啊?!”
傲寒·陈俊辉“什么猫?发财?”
无畏·杨涛“发财才没这么轻。”
杨涛仰倒在床上,对着自己身上的小猫发愣,手上不自觉地开始呼噜小猫的毛。
窗外一捆捆乌云原来不是杨涛的错觉,雨丝陆续沐浴而落,屋外大雨无边浇灌,他感觉有几丝水汽甚至要穿透严密防御的玻璃向他而来。
那为什么这只猫没被淋湿呢?
身侧响起微哑的柔和声音,床褥浅浅陷下去,有人试探地凑近了,口齿依稀挟了些初醒的含混软糯,却还在小心谨慎地措着辞。
程稚“杨涛?”
熟悉的声音让杨涛从抚摸柔顺小猫的触感瞬间被拉回现实。只是手上哪里还有什么小猫,只有程稚趴在他的身边焦急地盯着他的模样。
杨涛垂了眼,静静凝视着她心疼而慌乱的侧脸——那柔软的睫睑急遽地颤抖起来,面颊如明净新雪,唇上腻了一点水光,像雨霁后粉蝶的翅羽。他心中微微一动,便一把揽住那令人心猿意马的腰肢,止住程稚惊惶的挣动,腾出左手轻抬起她细瘦的下颚,不由抗拒地低头咬上那微启的嘴唇。
无畏·杨涛“还记得来找我啊。”
无畏·杨涛“程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