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暴爪径直跑到了边界前,才开始为自己刚刚那不过脑子的行为感到后悔与懊恼。该死的,我刚刚一定是脑子进了蜜蜂了,怎么会想出来跑去天族问乌木挠的这种馊主意。
说实话,雪暴爪和乌木挠并不是很熟,只是森林大会上见了几面,还正好聊的不错的。只能算是普通的朋友,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我居然会认为乌木挠会把这段时间里发生的那么重要的事情详细发展告诉我!
雪暴爪垂下了尾巴,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好好睡一觉,他的导师尘暮说明天要教他如何偷袭其他猫与应对偷袭,她必须好好睡一觉;而且,她需要一个良好的睡眠来清理一下自己大脑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这段时间要担忧的太多了,除了黑森林还有关于那位特殊的雷族学徒低语爪。雪暴爪叹了一口气。
“该死的影族猫,你为什么要徘徊在我们的边界附近?”雪暴爪听到了一个令人厌恶的尖厉声音在边界的另一边响起,声音的源头雪暴爪很熟悉,是一只红棕色的母猫。
是飞翅吗?雪暴爪脑海里突然突兀地浮现出了那只母猫的名字。飞翅的风评比起她的两个兄弟确实不是很好,以尖酸刻薄、傲慢易怒而闻名遐迩。甚至看起来与她那品德高尚的父母没有一丁点儿关系。
“我必须先澄清一句,我现在并没有越过影族与天族之间的边界,所以说,我在影族领地上干什么有什么关系呢?我说的是不是,天族猫?”雪暴爪特意在“天族猫”三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我必须看着你会不会越过边界,鬼知道你大晚上的来边界附近是不是想要进入我们的领地。”飞翅不信任地盯着雪暴爪。
好吧,从某种意义上讲她确实说对了。雪暴爪无声地吐槽着。“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我是不是也应该理解成,你有闯入我们领地的嫌疑呢?”雪暴爪针锋相对地说。
两只猫就这么僵持着,最终还是飞翅先退缩了。“你可别让我在我们营地里发现你的气味。”临走前,她恶狠狠的警告道。
雪暴爪不耐烦地点点头:“你难道觉得我会进入你们的领地吗?愚蠢!”飞翅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反驳,但最后并没有说了什么。
雪暴爪看着飞翅的身影远去,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微笑。哈,这个家伙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鼠脑子。时间已经不早了,月亮升上了天穹顶端。雪暴爪望着明晃晃的月亮,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返回营地。今天可算是白跑了一趟了,真是的,我肯定疯了。她自嘲地想。
她慢悠悠地开始踏上返回了路,银白的月光均衡地散在森林里,每一片叶子中都盛满了月光。雪暴爪就走在这条由月光组成的小径上,阴影悄无声息地蔓延着。
有几双眼睛正在阴暗处闪闪发亮。
……
与此同时 雷族领地
明焰叼着几只松鼠回到营地。终于,秃叶季终于要结束了!距离那次森林大会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各个族群依然对找出族群里的叛徒这件事热情不减。他高兴地想着,猎物多了起来,狩猎再也没有像之前一样的困难了。雷族一定会越来越兴盛,越来越强大!
“嘿,明焰。”当明焰一走进营地里,把松鼠放到猎物堆里,就听到有猫在叫他,是澜涉。明焰困惑地看了一眼澜涉,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对自己说些什么。“怎么了,澜涉?”他困惑地问道。
“浊崽死了。”澜涉小声地说,边说边用尾巴尖指向营地的边缘,果然看见了一团小小的深灰色皮毛,斑果正在一边伤心地盯着她的幼子。霜崽和晨崽尚且还处于对死亡没有什么概念的年纪,他们俩还在母亲的身后嬉戏着,然后就理所当然地被斑果吼了一顿。
晨崽走到浊崽的尸体面前,伸出爪子碰了碰弟弟的尸体:“浊崽?浊崽?!别睡了,快起来和我们玩武士游戏!”金色小母猫兴奋地叫着。
“额……浊崽已经死了,你们……不要打扰他了,好吗?”明焰微微低了低头,看向两只幼崽,试图让他们不再去侵扰他们已经死去的兄弟。
晨崽眨了眨眼睛,显得有些困惑。“死了?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另外一种睡着?”她天真地问,“不然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打扰他呢?”
霜崽则哼了一声,闭上眼睛,相当叛逆地说:“不,明焰,你错了!我记得赤杨心对我们说过,我们这么大的幼崽就是应该多跑一跑,可不能像浊崽这样成天都在睡觉。”
等到两只幼崽都安静了下来,明焰才继续说:“不,死亡与睡着不一样。你们的兄弟已经去往了星族,与我们的武士祖先为伍……”说着,他犹豫了一下,“并且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霜崽和晨崽对视一眼,眼睛里的光芒暗淡下去。“我们的父亲也在星族看着我们吗?”晨崽问,“为什么死去的猫一定会去星族啊?”
“每一只猫都会迎来死亡吗?”霜崽则是看起来若有所思的样子,“真的会有一天,我们也会和浊崽一样变成一堆毛球吗?我不想死。”他闷闷地说。
明焰没有回答他们,而是自顾自地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