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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红色的是血,不是泪

卡埃:恶魔

“呼,呼,呼。”醒来的埃尔大口喘着粗气。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脸上有很多液体,而且是从眼睛里流出来的。

是梦中发生了什么吗?是的,他不记得那个梦了,也不记得梦里的人。

他想再睡过去,却睡不着了。

眼泪流到枕头上,是红色的,鲜红的眼泪吗?

埃尔有些吃惊,但是恶魔流出的眼泪是红色的,这似乎也没什么可惊讶。他马上压下心头的吃惊,来到卫生间。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满脸都是红色的泪,那个梦,却是真的记不起来了。

埃尔洗了把脸,再次看向镜中。

镜子里的人变成了一个有着大呆毛,满脸都写着呆的男孩,看起来年龄很小。

埃尔动,他也动。

埃尔将手和他贴在一起,摇了摇头,这不是他,不是他自己,他压根就不长这样,一定是看错了。

再看镜子,里面的果然只是埃尔,看来真的是看错了。

真的只是看错了吗?

埃尔换了一个枕头,躺下,翻来覆去,却总是睡不着。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不知道自己到底忘了什么,不知道今天那个梦,不知道是谁让自己睡不着。

埃尔站起来,打开灯,来到阳台。

这里很安静,也是,夜晚本就是寂静的。

灯光有些刺眼,但埃尔很快就适应了。阳台上微风徐徐,很是凉爽。

埃尔却感受不到,他触碰不到风,感受不了,一切似乎都将他和这个世界隔开了。

被神抛弃的恶魔,从来都不应该见到光明,没了天使的庇护,他似乎从来都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或许,就是为了活着。或许,是为了衬托天使,或许,是为了遇到对的那个人。

“卡……”

埃尔在想到对的那个人时不自觉地念出这个字。

“我刚才,想说谁来着?”

埃尔很快就忘了。

卡米尔,这个名字埃尔可能再也记不住了。

明亮的灯光在夜晚显得格外特殊,但是,似乎不止他一个人这么做。

在另一栋楼上,有一个人也站在阳台上深思。

卡米尔想起了埃米,埃米,那样的一个男孩,为什么,为什么会被淘汰呢?埃米……

忽然,卡米尔发现另一栋楼有一间房也亮起了灯光,是新来的裁判长埃尔。

他们无意间的对视,蓝色与蓝色的碰撞,两双眼睛里都充满了迷茫。

似曾相识的一幕,似乎就是以前睡不着时,埃米和卡米尔同时来到阳台,对视产出情愫的那一刻。

可那时,眼睛里流出的从来不是悲伤和迷茫,而是柔情和欢乐,还有,爱意。

这次,他们很快别开了视线,努力不去注意对方。

“埃米,我好想你。”

卡米尔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埃尔,回了房间,可那没有关上的灯,始终暗示着,卡米尔一夜未眠。

埃尔也回去了,带着他的迷茫与无助,拿着画纸,努力想象心中那个人的样子。

红色的长围巾,绿色的衣服和帽子,眼睛的话……

埃尔忽然想到了什么。

眼睛,就蓝色吧。

最后出现的人的样子,怎么也是和阳台上的男孩十分相像。

会是他吗?

那个参赛者,是叫卡米尔吧。会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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