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高一上学期刚开始的那个夏天，雨很少，没有下过几次，天是那种安静的热烈，没有几片云朵在空中漂浮。

杂乱的人群聚在校外远处的电玩城门口，男生女生混合，统一都穿着军训的衣服，烟雾缭绕，基本都是水果味的电子烟，熏的人眼睛不舒服。

谨言扯着祈笙的衣角，大大咧咧地跟旁边的男生搭话，脏字也毫不避讳地脱口而出。

突然她想起什么，一脸调侃地问。

谨言“马嘉祺，你们连教官不是很凶吗？这下你们全跑出来了，他告诉你们班主任怎么办。”

马嘉祺刚抽几下奶茶杯，青春期的男生叛逆，军训服的外套也被他改装的特别张扬，整了很多破洞和流苏上去，连扣子也被改装成拉链。

明明军训只有两周的时间，他却非要把军训服改成他喜欢的样子。

他边说话，剩下的几口烟气跟着他的话一起呼出。

马嘉祺“有刘耀文顶着，没事。”

马嘉祺“他老子有能耐，老师拿我们可没办法。”

谨言捂嘴笑道。

谨言“哦，难怪呢，你们有挡箭牌啊。”

谨言“啧啧，还好我们是平行班，老师都不管咱们，不过谁能想到，你们这些重点班的学生居然比我们玩的还开。”

谨言“是吧，祺哥？”

马嘉祺“就你会阴阳怪气是吧。”

两个人你一眼我一语，聊的正欢，谨言就是这样的，大大咧咧，说话从来不顾忌别人的感受，永远都能轻松跟男生女生们玩成一片。

听到某个名字，站在谨言旁边一言不发的人抬头盯了一眼。

不过她没有注意到马嘉祺，除了那个人之外，其他人对她来说就像打了马赛克。

空调的凉风呼呼的吹，不知道是意念还是风的方向，她的眼睛不自觉地就飘到了某个人的身上。

他穿着军训服，没有改装过，工工整整，不过穿在他的身上还是有些桀骜不驯，明明没有生命的衣服，在他的身上就像活物一般，被穿出了其他人身上没有的一种气质。

心里的那一谭清泉像是被投了一块石子，“扑通”一声，从湖面潜入湖底，不痛不痒，却沉甸甸地隐入其中。

刘耀文注意有人在看他，下意识转过头来，刘海下漂亮的眼睛收了回去。

祈笙“谨言，陪我买瓶水。”

祈笙“我渴了。”

谨言“嗯？来之前不是喝了茶百道吗？”

谨言挑眉看她，祈笙抿了抿唇，努力压制住的紧张又被她推翻了。

她就是这样不懂人眼色，祈笙喜欢她直爽的性格，不过有时候，祈笙讨厌她对情感上的迟钝。

谨言“哎呀，我懂了。”

谨言意识过来，疑惑的脸慢慢展开了笑颜，贱兮兮地冲祈笙挑眉，一副“我懂你”的微表情。

她用手抵在额头，踮脚张望了一下，最后目光落在不远处高高的人影上。

刘耀文跟几个男生靠在一起，身边还有两个个女生在叽叽喳喳地跟他旁边的男生搭话，时不时的找他说两下，不过他就跟木头似的，随意地说了两句，只继续低头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