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抱歉呀,看来没有办法给你发送能下饭的照片了”
其实得知赤井安然无恙时,降谷零心里不知为何暗暗松了口气。
这种感觉令他自己都觉得十分不适,电话中他却依旧还是轻松的语气:”哼,一点也不意外,用不着你们担心,那种男人,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将他解决的“
“嗯哼~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自上次从医院回来之后Borbon并没有闲在家里,准确来说,他就似个没事人一样正常完成组织内的任务,偶尔公/安下属联络他也从来都是能找到人的。
反正在组织内他属于情报人员,大多时候不需要冲锋陷阵,加之他总喜欢独来独往,在后面两个月时间里只要穿个有宽松下摆的衣服,没人会太仔细观察他的小腹。
不过孩子大概长到五个月的时候就瞒不住了,他只得找各种借口不出门与众人见面,为了不引起组织产生疑心,他依旧也会把情报工作做到极好。
这日难得悠闲,他倚在床头,摆弄着手机,里面有上个月伊达发来的消息:
你最近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好歹也偶尔来个电话呀。
降谷将手机在掌心掂了掂,笑着想道:”不然就等孩子出生之后让伊达班长来看看他,嗯,顺便让他给宝宝起个名字,虽然这样可能会被他骂一顿,毕竟还是不能告诉他这孩子的父亲是谁,要是宝宝是男孩子以后可以让他跟着班长学点本事哦…“
这样一想他开心的笑出了声。
赤井返回总部已经是天大亮的时候,他没有进屋,只是靠在楼道的窗口旁,面朝窗外点了一支烟。
良久,身后传来高跟鞋哒哒的走路声,他没回头也知道是朱蒂,她问到:“确定了吗,真的是那女人?”
“是,绝对不会错”
“抓到了?”
赤井摇摇头:“没有,一不留神让她跑了”
朱蒂并没有太在意杀父仇人又跑路了这件事,反正也要从长计议。
她无所谓的应道:“进屋去吧,詹姆斯还在等你汇报情况呢”
赤井却没有动弹,沉默的望着窗外,清晨温热的阳光笼上他的脸庞,朱蒂愣了一下:“秀?你怎么了?”
”那女人跑了多半会给他打电话吧”
好半天赤井才轻轻碾灭烟蒂,“毕竟以前他俩关系就不错”
朱蒂疑惑的盯着赤井,感觉他说话时眸中溢满了醋意。
她心中多少也会有些许猜测:“她?是指…明美吗?”
赤井走到垃圾箱前顺手丢掉烟蒂,打了个手势示意朱蒂和他一起去找上司:”不是,是另一个家伙,不过他十有八九猜到我这边的状况了,估计这会正在大海那边发小脾气呢“
“小…小脾气??”
朱蒂OS:
所以秀在说谁呀?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赤井与朱蒂一直追在Vermouth后面,每次都是快要逮到人的时候有让她逃掉了。
这女人似乎也不慌张,平日里依旧大大方方去拍摄现场,即使被FBI的王牌先生堵到摄影棚外面也不慌不忙。
她知道赤井不敢把她是组织成员的事情公布出去,没人会信还得引起社会轰动,这种无聊的行为他不会去做的。
可是朱蒂却被对方这般挑衅的行为惹怒了,在一次追击中因为心急暴露了跟踪的位置。
Vermouth车技惊人,从几辆小车中间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赶在红灯亮起前窜过了十字路口,经她这样一闹路口乱成了一锅粥,将朱蒂追逐的路线彻底堵死了。
她愤怒得拍着汽车喇叭:”move it! move it! out my way!”
“没用的”
赤井坐在后排的座椅上,毫不客气的嘲讽道:“就你这驾驶技术追不上她的”
”可…可是秀,我们…”
赤井看着窗外目光恍惚了一下,他道:“没关系,我知道她的目的地是哪里”
“是哪?”
”日本“
那日,晌午过后降谷零要去买晚餐要用的食材,他推开门的一瞬以为自己在做梦。
Rye正咬着香烟倚在他家门口,见他出来了缓缓转过身来,二人面对面站着,四目相对。
降谷下意识想避开男人的目光,却在准备关门时犹豫了,灰紫色的眸中情绪复杂极了。
如坠梦境一般,他甚至想要抬手抚摸Rye的脸颊,却只是轻声问道:”Rye?”
“嗯”
赤井秀一把攥住降谷缓缓抬起的手。
半晌,余光扫到他微微隆起的小腹,碧绿的瞳眸惊讶的睁大,他紧紧盯着降谷的眼睛,迫使着对方与自己对视:“你…你什么时候…“
他感觉自胸口无名怒火已经被暗暗点燃了,“这孩子是谁的?!”
”嘶!疼,你快放手!”
这时赤井才回过神来,发现他攥着对方的手太过用力了,他松了些力气,却仍旧没放开对方,他皱眉又问道:“回答我”
降谷用力一把将手甩开,冷着脸应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赤井满脸的茫然一瞬,轻轻朝后倒退了一步,确实和他没有关系,他没有立场…
降谷抬眼瞥了他一下:“还有什么事情吗,没事的话请你把我家门口让开,我要出门了”
“有事,我是想问你上个月宫野…”
”你是指明美的死,她是被谁害死的你不知道吗,跑到我家门口来问我,真是好可笑”
他顺手将门关上锁了,忽然回头冷嘲热讽的补充道:“也对哦,反正这种玩弄别人感情的事情你也不是头一次了”
说完不再理会他,扭头便走掉了,空留赤井站在原地,目光沉沉的驻足。
降谷几乎是惊慌失措冲下楼梯的,那一刻委屈梗满了喉咙,泪水涌出不受控制的落下,他抹着眼泪心中埋怨自己:“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本来就是自己先动感情不是吗,人家只是为了获取情报接近你的,不懂吗……”
快跑,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这太丢人了……
四月初的吹风很甜,温和的吹净他脸颊上的泪痕,他脑袋昏沉的跑着,意识却格外清晰。
在马路中央穿行时,一辆超速的私家车冲来,待他反应过来看见车的那一刻是想要闪开的,身体却不似平素灵活。
砰!一切突如其来让今天下午就像逢戏一场梦。
他倒在地上,小腹阵阵绞痛让他两眼发黑,他迷糊间听到刹车的声音,脚步声,人声,乱七八糟,下方有热乎乎的液体裹挟着铁锈的气味涌出,之后意识愈发模糊,灵魂似乎剥离了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