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并不知道前线的消息,直到一个月后去参加春日里的迎神会,才听从外面来的人说前线战况吃紧,将领都死了不少人呢!
凌雪听后,心头一紧,没来由难过的情绪便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正当她暗自祈祷崇应彪不要有事的时候,就听身边那人又说
龙套特别是这次的开路先锋,就是那北伯侯之子,死得那叫一个可怜,被郊狼撕扯,差点都没能保个全尸!
凌雪不知为何,心慌的感觉并不能平静下来,她觉得有可能是他们传消息传错了,就极力压制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抖问那人
凌雪(崇应枭)那这北伯侯之子叫什么名字啊?
龙套这你都不知道?
龙套北伯侯姓崇,他的这个儿子叫崇应彪啊!
手里的碗盏一下子落到地上摔碎了。崇应彪?怎么会是他呢?不不不,不可能的,他一定没事的!一定是消息传错了!
凌雪不断地安慰自己,将地下的碎瓷片捡起来丢掉,赔了老板碗盏钱之后就颤颤巍巍地出了人群。离家那么远的路,事后想起来,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走回来的。
迎神会很是盛大,几乎家家户户都去了,直到没有人经过的小路上,凌雪才敢跌坐在地上,放任自己哭泣。
他这个骗子,说好了会平安回来的,怎么就食言了呢?
几日后,殷商大军胜利的消息从前线传来,每家每户都很开心,唯独凌雪高兴不起来,她送出去的人到现在还生死未卜。
在这几日里,她无时无刻不在说服自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人不是说了嘛,就算死了也有个全尸啊!什么都还没见着呢!不要慌!
殷商的军队在早上就抵达了朝歌,凌雪去晚了,根本挤不到前面去,就只好回家去等!
千盼万盼,总算是在军队班师回朝的下午盼来了敲门声,凌雪还以为是他回来了,满心欢喜地去开门。
凌雪看了一圈,大家都在,却没有发现崇应彪的身影。
凌雪(崇应枭)他人呢?
大家都没有说话,神色悲恸,都不敢直视凌雪的眼神。
凌雪(崇应枭)不是,出去时人不还好好的嘛?
凌雪(崇应枭)你们别玩儿了,叫他出来!
凌雪漂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声音是压不住的颤抖。
几人戎装未换,盔甲上都还凝固着厮杀留下的血液,显然都是刚回来就赶着来这儿了。
姬发掏出了一个袋子递给她,凌雪打开后,里面是一袋玫瑰花瓣,只不过全都染了血,腥味浓重,全然无香,红得实在刺眼。
见到这个东西,凌雪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把他们都留在门外,削瘦的脊背顺着门板滑了下去,跌坐在地上,门外的几人只听见了一阵凄厉的哀嚎。
没过多久,凌雪便再次打开门,双眼通红,去牵了马,看着姬发,问
凌雪(崇应枭)我还能再见他一面吗?
姬发点点头,上了马给她引路。
凌雪再次来到了这个她来过无数次的地方,也是他生活了好多年的地方。
穿过拥挤的人群,姬发将她带到了一顶帐篷前。
凌雪(崇应枭)给我半个时辰好嘛?
凌雪(崇应枭)好!我在外面帮你守着。
姬发点点头,轻轻撩开了帐篷。
崇应彪的尸身已经收拾干净了,他的神色很平静,没有喜也没有怒,安静得仿佛从未来过这世间,从未经历过那些痛苦或者欢乐。
凌雪小心翼翼地抚摸他的脸庞,生怕一用力他的皮肤就会坏掉。
凌雪(崇应枭)小将军,你是不是以前也经常骗人啊?以前你骗我说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将军;现在你骗我说自己一定会回来,我看你这回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