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拿着审问用的毒药重回地牢,在外听到刑房那边传出来的些许声响,眼神变暗。
“徵公子。”
“谁在用刑房?”宫远徵问道。
守卫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目光触及他手中拿着的一个小瓶,心里有些发凉。
徵宮擅长医毒暗器,眼前之人年纪轻轻就已经稳坐徵宫之主的位置,本事自然了得。
“回徵公子,是少主在提审那两个无锋细作。”
宫远徵双眼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一抹暗光。
守卫不敢拦他,见他往里走去,继续站好自己的位置。
宫远徵来到刑房,站在门口,看着背对着他正在给两名无锋细作喂下毒酒的宫唤羽,没有立刻进去。
他看到那个少女低垂着头,好像凋零的花,颓败无光。
拿着小瓶的手,有些发紧。眼帘垂落,眼下是一片阴影,与眼底闪烁的暗色融合。
宫唤羽拿着空杯,转身,余光中出现了一个暗色的人影。他偏头看过去,眼中的漠然凶光瞬间退去,“远徵弟弟,她们就交给你了。”
宫远徵嘴角上扬,逆着光,笑得乖张,瞥了一眼刑架上的两个身影,朝着宫唤羽恭敬行礼:“少主。”
宫唤羽颔首,与他擦肩而过。
“少主,请等一下。”宫远徵叫住他。
宫唤羽侧身看他,眼神询问。
宫远徵站在刑架前,看着了无生机的人,想起她先前说的,就算自己不帮忙,她也有办法诈死……
宫远徵眼眸微闪,看向门口停住的人,面上消失了笑意,“这个人,没气息和脉搏了……”
宫唤羽惊,怎么可能?
他快步走近,宫远徵已经往旁边退后两步。
宫唤羽伸手探查,确实已经没气了。
他又查看了一下旁边郑南衣的情况,人还有意识,甚至此时还努力的抬头往旁边之人看去。
“竟然就这么死了,看来我确实是想岔了。”郑南衣声音沙哑刺耳,带着几分讽刺。
宫唤羽瞥了她一眼,转而看向宫远徵:“远徵弟弟,可能看出死因?”
宫远徵垂眸,“我试试。还请少主叫来两个守卫,将她送到徵宫。不知少主可允?”他抬眸问道。
宫唤羽沉思片刻,点头应允:“此事我会同执刃说明,今晚就辛苦远徵弟弟了。”
宫远徵低头拱手,嘴角勾起又很快压下。
“尸体”被守卫抬到徵宫,宫远徵让人送来了一些工具,便遣退了所有人。
白布覆红妆,在这夜里,昏黄的烛光下,透着几分诡异。
宫远徵停在“尸体”左侧,久久没有动作。
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有点多。
先是黑鹰带来了他那位药友要嫁人,将和他断往来三年的消息。然后是执刃传见,让他和徵宫协助少主找出新娘当中的无锋细作。再就是无锋细作暴露,却与他们得到的信息不一致,而且对方直接对他道出身份,竟是一直与他飞鹰传药的那位“姜桂花”!
甚至还大胆到直接让他帮她诈死。
宫远徵伸手,扯开白布,露出了那张宛若出水芙蓉的脸。
只不过如今那张脸惨白无血色,甚至上面还带着几滴已经干了血滴。
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话,但私心作祟下,现在还是借口将人带来了徵宫。
“千万,别骗我。”
“放心,不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