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化疗吗?兴许还有机会。”
林瑜看着霍明矾的样子,心中也有些许的不忍,“再看看吧,一个月后给你答复。”
见她松了口,霍明矾悬着的心也落了地,她应该会同意的吧?
贺瑾轩再次看到林瑜,是在南溪街,她自己一个人在一旁的秋千上,坐了许久。
贺瑾轩上前,“你好,还记得我吗?”
林瑜撑起一抹笑容,“贺瑾轩。”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我叫林瑜。”
贺瑾轩抛开其他,是个大直男,“你坐在这干嘛?思考人生?”
“算是吧。”
“哦,那你思考的还挺久,你思考的人生应该步入养老阶段了吧?”
林瑜有点无语,这人直得跟钢筋似的,“没有。”
贺瑾轩更好奇地凑上去,双眼放光,“那你在思考什么?我可以做你的观众听席的。”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林瑜刚要起身,贺瑾轩拉住她的手腕,“你眼角有眼屎,”递给她一张纸,“擦一擦吧,也就我好心告诉你,换做别人,可不会告诉你嘞。”
贺瑾轩还特意给她指了指所谓“眼屎”的地方,看得林瑜一阵火。
“这是泪痣,泪痣懂吗?不是眼屎,你眼睛怎么长的,我都服了!我最讨厌别人说我的泪痣是眼屎!我谢谢你哈!”
贺瑾轩看着眼前炸毛的像是小猫的林瑜,内心的一块好似软了下来,“对不起哈,我有点斜视。”
林瑜拎起拳头,放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再有下次,别怪我揍你!”
林瑜不客气地回头。
贺瑾轩看着她的背影,好似孤独者,纤小瘦弱。
此时,内心深处存在一见钟情的爱意持续上升,他从不喜欢逗人,和怵霁一样,喜欢厮杀血腥,从未有如此感性的一面,可是一看见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挑逗。
公寓。
叩叩叩——
开门见到的是郑凛。
“林瑜,你喜欢白齐兰,我给你带来了。”右手从身后拿出一捧花束,白齐兰的根茎是绿色的,花是白色的,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林瑜双眼放光,“郑凛,谢谢你。”
“你为什么喜欢白齐兰?”
“因为它不容易寻得,它生长环境苛刻,活下来很难,它很坚强,春日生,冬日风霜雨雪交加,仍旧不败,冬季结束才得以凋谢,来年春日,再生,特别喜欢它的花语,顽强不朽的生命力。”
两人都在这段话中寻得悲伤的味道,但谁都没有开口。
就这么沉默着,默默彳亍着。
如果时间一直停留在此刻,岁月静好,有笑容,有幸福,那该多好啊。
如果能得到拯救,那她也会是幸福的,失去了父母,失去了癌症,有相爱的人,有知心朋友,温柔长辈 那该多好啊。
可是现在,每每发病,像是在乱箭中命如风中残灯,换一身伤痕。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就是对不起他们这些人,父母去世也有小半年了,始终不习惯,走不出来,可是他们始终不进她的梦,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