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姝还没做出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一气之下,她也病了,连上课都没有来。
芷衣坐在第一排,认真听着谢危授课,和那些伴读们倒是很少交流。
而除了谢危,其他被拖了近一个多月的课程和时间的翰林院老学究们对芷衣非常不满。
这种不满已经表达在课上了。
芷衣也不惯着这些人,直接当着那些老学究的面就把桌子给掀了,然后告到了沈琅那边去。
沈琅干脆直接撤掉了伴读,本来他就知道薛太后要给芷衣选伴读为的是什么,之前都推迟了一个多月了,如今惹恼了他,他为什么还要让这个伴读继续下去?
反正芷衣读的书够多了。
薛太后要是还想作妖,自然会召薛姝入宫。
他现在在思考芷衣做太女的可能性。
薛太后废了他的希望,让他的孩子还没有被世人得知就死了,那他也要毁了她的希望,让沈玠做不了皇帝,让薛家一无所有!
所以对这次赐婚沈玠和姜雪蕙,他只说自己是成全了有情人,相信薛太后慈母之心,定然不会阻碍儿子的婚事,所以没有告诉她。
如此冠冕堂皇又虚伪的话,让薛太后如何不恨?
她知道沈琅是因为皇嗣的事情对自己不满了,理亏的她不好当面把人骂一顿,暗地里却是恨的要死。
不孝子!
要死不早点死。
被权力和欲望浸染而乌黑的女人,又哪里还会在意她诅咒的这个人,是她的亲生儿子,是二十年前她逼迫侄子薛定非去送死也要保护的,皇太子!
“吱呀——”
昏暗的天牢内,潮湿的味道混合着灰尘弥散,烛火幽幽,照亮了一地的稻草,血腥味扑鼻而来,令人难以忍受。
周寅之给芷衣打开门。
是她央着沈琅来见燕临和燕牧的,周寅之负责看守牢狱。
“殿下,姜二姑娘先前来过了。”
他低低地汇报道。
“嗯。”
芷衣并不在意,姜雪宁毕竟也是燕临的“青梅竹马”不是,只要她和对方没有交集就可以。
“我之前让你做的事情,你办好了吗?”
周寅之嘿嘿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殿下放心,相信过不久,就能传来好消息了!”
——燕家私印已交,沈琅从轻处罚,只让燕牧和燕临流放黄州,并没有牵连全族,燕家军也一直在通州大营之中安分守己,没有被有心人挑起不满,反而连累燕家。
刑部不是吃素的,即便证据都查不到,但还是认为燕家与平南王的交集不单纯,因此,沈琅最后才下令流放。
反正兵权已经收回来了,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周寅之把芷衣带到燕临的牢房,并打开门。
燕临坐在床上还有些呆愣。
他在想姜雪宁说的话。
“雪宁,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之前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拒绝我?”
这是燕临先前搞不明白的事情,因为在三个月前,她还对他要娶她的言论接受良好,笑意盈盈地答应,为什么才过去半个多月变得就那样快了?
然后他得到了似曾相识的回答:“因为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要做皇后,你对我特别坏,我害怕了,就不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