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他暗示定国公对勇毅侯府下手,可如今,本该做好的准备,却通通被莫名破坏,现在反而拿不出罪证了,沈琅心里极度恼怒。
芷衣就那天的事也特地来请罪,但沈琅只是罚她抄书和禁足,并不严重。
因为他对定国公非常不满。
他何尝不知道薛家有外戚专权之心,他与薛太后的母子之情,早在太后一遍又一遍地催促他立沈玠为皇太弟时被消磨殆尽。
如今薛烨又说出了那样的话,沈琅怎么可能当做若无其事,谢危可是原原本本都告诉他了。
虽然芷衣有挑事之嫌,但她说的没错,她是他的亲妹妹,天潢贵胄,薛远看不起她,就是在看不起皇室。
尤其是谢危煽风点火:“国公爷今日来,把燕牧的印信给您了吗?”
沈琅与其下棋的手微微一顿。
谢危看在眼中,疑惑地问:“怎么,难道国公爷此番前来不是为了上交印信吗?”
沈琅对燕家如梗在喉,究其原因不止是二十年前的那一桩事,而是燕牧手上的十万燕家军。
燕家军训练有素,战斗经验丰富,他们不忠于皇室,只忠于燕家血脉,认燕氏印信。
所以沈琅想要这枚印信。
但他没有明确告诉薛远,只是故做宠信,挑起薛家对燕家的不满和嫉妒。
单看燕临能与芷衣青梅竹马,并且把薛烨揍了好几次都没有什么惩罚就知道了。
而谢危的话,也让沈琅的疑心更重了:“看来朕这个舅父真的是如芷衣说的那般,对朕阳奉阴违了。”
谢危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昨日长公主殿下言辞犀利,微臣瞧着,殿下不愧是您的妹妹,顶着国公爷的压力也要将薛烨责罚,倒是难得。”
燕家的印信实际是芷衣通过苏尚仪和尤芳吟的传信,让燕牧交给谢危的。
剧情点被解开,她也知道谢危与燕牧的关系,她知道这件事,谢危自己也有主意,可她要对燕家施恩,就继续得去掺和一脚,谢危是盟友,为防两人主意相撞,弄巧成拙,她必须是要去联系谢危的。
索性苏尚仪就在宫中,她是芷衣奶嬷嬷,来看望芷衣,带消息出去到少师府,还是很容易的。
但除开真相以外,芷衣“不知道”这层关系,她和谢危合作的意思也成为了她单方面请求谢危救燕家。
谢危当然会趁机提出条件。
不许躲他。
芷衣为了帮助燕家,选择答应。
沈琅闻言,眼中划过一丝笑意,转眼又叹:“衣衣倒是个有胆子的,可惜她是女儿身。”
“阿玠性子软,朕的身体又差,又没有子嗣,将来若是把皇位传给阿玠,恐怕他会被母后牢牢母后握在手心,成为薛家的傀儡。”
如果可以,沈琅当然不愿意把皇位传给任何人,可是他的身体已经药石无灵,现在后宫内又没有子嗣消息传出,他迟早是要把皇位传给沈玠,可一旦传了,以后大乾姓沈还姓薛,就难说了。
“这世间律法虽对女子苛刻,但却没有规定,女子不能做皇帝,长公主殿下的性子不如临淄王好说话,但从她能顶住太后与国公爷的压力也知,她是不怕得罪薛家,也不怕惹怒太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