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里的芷衣,妩媚娇羞,她穿着赤红长裙,头戴他送的红玛瑙金丝发簪,眼角的疤痕勾出绯红的情意,飞扑进他的怀里,楚楚可怜地问:“燕临,如果没有姜雪宁,你是不是就喜欢我了?”
如果没有姜雪宁,你是不是就喜欢我了?
这句话像一个魔咒,反复在燕临的耳中回响。
他竟是不受控制地环住她的腰,接受她的拥抱与情意:“你在说什么?姜雪宁是谁?”
前一秒他还知道姜雪宁,后一秒他就已经忘记了。
无常的梦境支配下,燕临认为自己与芷衣依然是那个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合该天生一对,姻缘注定。
“是了,姜雪宁是谁呢?”
芷依笑了笑,似乎也在燕临的话之后失去了记忆。
她娇艳的面容上含着羞怯,瞧得燕临心猿意马,低头,虔诚地吻上她的唇。
研磨,纠缠,光滑细腻的肌肤仿若白玉般莹润。
便是这般行云流水。
夺目的红与白刺激着燕临的眼,他的呼吸慢慢变得粗重。
她的眼角闪烁泪光,她的面含春映粉,她的唇娇艳欲滴……
燕临恍然间,乱了呼吸与分寸。
耳鬓厮磨,缠绵悱恻。
红浪翻滚,却是南柯一梦。
燕临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烫熟了!
他怎么会做,做如此羞耻的梦!
床上与下身的湿濡,几乎让他无脸见人。
可他今日还要去皇宫听谢危日讲!
会遇到芷衣的!
燕临没那个脸去。
“青峰,你去皇宫给我报假,就说我染了风寒,要在家修养几日。”
“是。”
青峰虽然奇怪,但还是遵照主子的吩咐去了。
文华殿内,谢危听下人报了青峰的话,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芷衣却略略挑眉。
燕临病了?
昨日她好像就只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能把燕临这家伙想病了去?
她才不信。
燕临常年习武,身体壮得跟牛似的,出门一趟就生病了?
骗鬼吧。
沈玠也不相信,他还打算下课以后去勇毅侯府瞧瞧燕临在搞什么名堂。
“芷衣,我要去勇毅侯府,你去吗?”
于是下课以后,沈玠便问芷衣。
芷衣正要张口,谢危却突然过来了,微微低头温和道:“临淄王殿下,谢某找长公主有事相商,可否……”
“啊?”
沈玠懵了一瞬,看向芷衣。
他并不算是个有主见的人。
芷衣发着脾气,却能让沈玠直接没了脾气。
“那我不去了。”
既是谢危找她,那她当然要应,于是便对沈玠道:“哥,你先带着我的那一份问问,我下午出宫再去看他。”
“好。”
沈玠答应了,对谢危略一点头,转身而去。
芷衣这才看向谢危:“不知先生找芷衣何事?”
“请殿下先到文昭阁来吧。”
文昭阁是谢危在讲课后的休息处,相当于现代的教师办公室。
“圣上与太后有意为公主选伴读,谢某已经与圣上说过,会来教公主与伴读学习了。”
其实这件事不应该是谢危说的,但他确实要说,因为他们需要芷衣答应一件事。
“选伴读?”
芷衣皱眉:“母后和皇兄要给我选伴读?为什么没有跟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根本就没有提过要选伴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