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闹出来就不同了。
众目睽睽之下，尤月绝不能承认这件事。
“你是姜侍郎府上的二姑娘，姜雪宁。”
芷衣的注意力被吸引了，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姜雪宁，用视线扫过脸庞的轮廓，语气漠然：“难怪燕临喜欢你，长得真漂亮。”
姜雪宁的容貌不用说，灿若芙蕖，艳若朝阳，不过也不至于就是世界第一美人了，总之芷衣面对这张脸，并没有心动的感觉，反而觉得恶心。
嫉妒倒是没有，就是觉得如此美艳的皮下有个传说中的，万人迷灵魂，就感到一阵膈应。
美人在骨不在皮，姜雪宁的美，不值得她惊艳。
不然芷衣可以对镜自照无数遍。
爱上姜雪宁，沈芷衣没有错，也都是错。
但让鹂笙作为嗤之以鼻的，还是爱情。
而芷衣，她更厌恶的，是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
会让一个人忍不住怨憎，怨憎让自己不幸的人。
“是。”
姜雪宁闻言不禁有些惴惴，上一世她男扮女装认识了沈玠和芷衣时，萌生了嫁给沈玠，以后能做皇后的野心，所以为了讨好，主动在芷衣眼尾处的伤疤上作画，希望其能对自己有个好印象，成为支持她嫁给沈玠的帮手。
未曾想，芷衣却爱上了她，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女人以后，对她处处不满找茬。
昨日重阳婉拒燕临，正是因为她不想再遇到沈玠和沈芷衣。
没想到今日在清远伯府，竟又遇上了，还带了薛姝和她那个便宜姐姐：“长公主谬赞了！”
“事实而已。”
芷衣轻嗤一声：“刚才听你说，要和尤小姐找燕临对峙，想来与他关系匪浅。”
“尤府苛待庶女，往小了说，是家事，姜二姑娘管不着，依照姜侍郎和伯府地位，也不够资格管。”
她说话慢条斯理，却隐含着针对，让姜雪宁百思不得其解。
这样的语气，她上辈子听得实在太多了，今生她才和芷衣第一次见面吧，为什么芷衣要如此说话羞辱她？
但芷衣说的其实是事实。
又不是熟客，管人家府里的事情委实不妥当，而且姜雪宁这般疾言厉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拥护自己人，尤月才是外人呢。
不过既是仗了燕临的势，自然也有本事和伯府叫板了。
姜雪宁下意识瞧了瞧燕临，他也在看她，可眼里却是她看不懂的东西。
自然还是有关心和爱护的。
但因为芷衣提前爆发，让燕临产生了危机感，面对芷衣阴阳怪气的腔调，他也紧张和担忧。
对两个人，他都担忧。
担忧芷衣为难姜雪宁。
也担忧姜雪宁顶撞芷衣。
对他而言，这是爱情与友情的难以平衡。
“只是，奴大欺主，说到底也只是因为奴才后边有个更大的主子纵容着。”
芷衣话头一转，冷冷盯着尤月：“尤二姑娘，你说是吗？”
尤月低着头，不敢说话。
“本宫要这位姑娘得到她应有的待遇。”
她指着不敢抬头，仿若还在梦里的尤芳吟：“相信尤夫人和尤小姐会好好善待她的，对吗？”
在芷衣眼神的压迫下，尤月后背出了冷汗，连声应道：“长公主殿下说的是，今日之事，原是奴才不懂事，臣女一定会告诉母亲，好生整顿府中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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