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这样欢欢笑笑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怎么了？有不开心的事吗？”
沈玠蹙眉，努力回想：“难道皇兄真想让你嫁给薛烨？”
“如果是的话，我现在就去找圣上！”
见芷衣突然低落，燕临心里总是不好受，他向来是个炮仗脾气，当即就要气势汹汹往九重宫禁冲去。
“没有啦！只是突然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芷衣拉住燕临，嗔他一眼：“你可别冲动，万一闹出乱子，京城里又要多一分你这跋扈的名声了！”
燕世子年少轻狂，性格张扬，打架斗殴下的见义勇为倒是少人知道，一生揍最多的人就是薛烨。
所以说定国公府和勇毅侯府不决裂才奇怪呢。
当然真的的原因不是这个。
“我才不怕！”
燕临哼道：“谁欺负你，我揍谁去！”
“如果就是你呢？”
芷衣认真地问。
“那我就把自己打成猪头！”
“如果是你喜欢的姑娘呢？”
“那我……”
燕临一滞，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虽然姜雪宁欺负沈芷衣这件事怎么想怎么离谱，但如果真的发生了，他会怎么做？
不知道？
还是……选择姜雪宁。
他想到那日清晨，姜雪宁下意识甩了沈玠一巴掌，他就以为沈玠轻薄她，顿时火冒三丈，想也不想就要砍了沈玠的手……
如果沈玠换成沈芷衣，他也会这般狠心吗？
“会杀了我吗？”
在沉默中，芷衣的眼神从期盼转为平静。
沈玠大气不敢出。
因为他同样想到了那日，姜雪宁解释一切都是误会的时候，见燕临不大相信的模样，还无奈道：“我的人品你还信不过吗？别说是我本无冒犯之心，便是真冒犯了，你难道还能真斩了我手不成？”
那时候，他自信与燕临也算有手足之情，哪怕燕临不顾，可他是临淄王，天潢贵胄，砍了他的手，勇毅侯府的日子，估计就不好过了，燕临自己也要付出代价。
但燕临静静地看了他片刻，利落地收剑回鞘，却截然而笃定地道：“我会。”
此情此景，便如当日，他问燕临一样。
虽说轻薄无礼也是误会，可真有那一日，燕临若敢砍，那就必会牵连家人。
所以他也是变相在问燕临，家人和爱人，怎么选择。
一句斩钉截铁的“我会”让沈玠眼皮一跳。
如今，沈芷衣在问燕临，他会偏爱谁？
是友人还是爱人？
燕临不敢回答。
良久，他道：“……如果不是很过分的事。”
他从没想过两人有对峙的那日。
他的回答也足以证明，若真有那一日，他只会看沈芷衣做了什么，而不会判断姜雪宁是否有错误。
就像他知道姜雪宁的琴技很差，却从来不想她学琴有没有天赋，有没有努力，而是认为教她的老师不够好，琴本身也不好。
燕临就像被下了降头一样，对姜雪宁有一层极其厚重的滤镜。
“很过分？哈！”
芷衣的眼神隐隐可见伤心和怒火，她突然嗤笑一声：“在你的心里，我和姜雪宁要是动起手来，就一定是我欺负她对吗？即使我说的是她欺负我，在你的心里，她就一定是没错的，所以无理取闹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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