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生见那男人离去,有些不甘心的咬了咬唇,追了上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那男人完全没了刚才表白时的温柔,一脸嫌弃的把人踹飞随后淡然离场。
竺眠倒也不是讨厌男的,只是他觉得无论男女,在一起的前提都应该是互相喜欢,而那个人,他根本就不认识。
多荒谬啊,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个男人,结果人家说喜欢他,要跟他在一起!
他怎么可能接受呢,而且他一时半会还没缓的过来和男的谈恋爱这件事,所以……
他本以为这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他的生活也该回归到原来的样子,可谁又能想到,这神经病还跟踪他,不知道怎么得来的讯息,知道了他每天的行踪和常去的地方。
天天蹲点的守着,见到他就凑上来,因为那一张不像活人的脸,竺眠只能像小老鼠一样疯狂逃窜,从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学生嗷嗷跑成了三千米长跑运动员,还是跨栏的那种!
图书馆?不去了!
运动场?不去了!
厕所?不行,这个还得去。
可惜这样的举动更加方便了那狗皮膏药似的男人,每天就在他学校门口和家门口蹲点,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在乡下,奶奶养得那条大黄狗,每天晚上暮色降临,他从学校背着小书包回来总能在院子门口看见大黄伸个舌头哈哧哈哧的对他摇尾巴。
哈喇子流了一地,在地上形成了一个深色的水渍,仿佛在等小主人的夸奖,顺便扔一根香肠给它吃。
思绪回笼,竺眠看着走进死胡同的自己,以及阴魂不散的男人,听着自己要死了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和喘的像破风箱一样的呼吸,撕裂般的血腥味从喉咙处传来。
没办法,纵使他身体素质再好,他已经从商业区跑到了郊区,大概二十来里地,他感觉没累死那肯定是求生意志还在苦苦支撑。
毕竟他是人,又不是狗,狗也不能跑这么远还不累啊!
竺眠看了看身后的墙,突然跪下,摩擦,前爪着地,阴暗的扭曲,爬行,像黢黑的长满了刺的毛毛虫,又像三伏天里隔夜了的桃子里的肉嘟嘟的白蛆。
在尝试失败之后,对着一脸疑惑问号的男人贱兮兮的笑了笑,眼神四处乱飘,一会翻白眼,一会对鸡眼,不知道心里打着什么小九九。
相对于男人的疑惑,竺眠的思想非常简单,就是想拖延时间,毕竟这男人追了他这么久,像个神经病一样,也不知道要干嘛\(`Δ’)/
至于能拖多久,那就能拖多久是多久!
竺眠抿了抿由于太干而有些皲裂的唇,试探的说道,“那个……嗯……大黄呀~你到底有什么事啊,咱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吗,或者,你喜欢撅着说?”
男人一身黑色冲锋衣,凌厉的脸型十分带感,锋利的下颚线犹如刀削,狭长的眼睛显得异常冷漠。
听到竺眠叫他时眼中闪过异常兴奋的诡异的光,似乎在想,他怎么知道我叫大黄?他叫我名字,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