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何昭君

楼垚先到何家等昭君，她在房内换下练武的衣服，重新洗漱妆扮，傅母知晓长辈们的心思，搭配衣裳首饰格外用心。

何昭君今日穿了鹅黄色的衣裙，娇俏动人，腰束素色缎带，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段，行走时袅袅婷婷，甚是好看。

她没有带着那个有些老旧的铃铛荷包，而是换成一个禁步，伴随清脆的响动，楼垚便知道，何昭君过来了。

他起身站好，准备走到她身旁与她同行，“昭君今日真美。”

楼垚水润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

何昭君听了这话，也不过轻飘飘的斜他一眼，她抬手摸了摸白玉耳坠，“阿垚，难道往日的我模样，你瞧不上？”

楼垚一时间拿不准昭君的态度，心里暗恨自己嘴笨口拙，他憋气着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何昭君转身挡在他面前，突然笑出声，她独特的嗓音轻柔婉转，传到楼垚耳边时，他心里悄然松了一口气。

“你又寻我玩笑。”他似乎没意识到自己撒娇般的语气，和轻松愉悦的神色。

何昭君因为楼垚愣住了，她觉得在自己的记忆中，应当很少见到这般快乐的他，楼垚和自己相处，总是被她压了一头教育训斥。

她突然抬手的扶正头上簪子，假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凌不疑看着下属递来的消息，肖世子近来有些蹊跷，上半年还是囊中羞涩，名下铺子经营不善，结果下半年忽然出手阔绰。

他猜测这是对方已经变卖军械所得的赃款，而且肖世子难以忍受清贫，迟早会再次铤而走险。

只是不知道，他的野心会多大。

这天，萧元漪与桑舜华带着程家两位女娘赴宴，在场不乏名门闺秀，多是端庄淑娴。

唯独万松柏之女万萋萋是别样的风格，她平易近人，自小跟随家父出征，养成了不拘小节的性子，瞧着程少商和程姎穿着朴素，直接取下头饰簪子赠予她们。

三人在长廊里说说笑笑，倒是自成一派。

楼垚送昭君去女眷位置后才离开，裕昌勉强维持笑脸同昭君问好，她充满怒火的目光一直落在程少商身上。

程少商坐稳后，一眼瞧出裕昌是上元节落水之人，她觉得有些尴尬，索性低头捡了几块桌面摆放的精致糕点吃。

裕昌郡主本就气不顺，又受楼缡和王姈挑唆，对于程少商心怀怨怼，显然是要对她实施报复。

她与王姈交换眼神后，便以金丝小枣为由，嘲讽程少商姐妹未见过世面，不懂得礼数。

周遭女眷看出裕昌郡主故意刁难，部分女眷掩面私语，发出讥笑之声。

何昭君坐在程家姐妹对面，看着少女发懵生气的模样，有心想开口对着裕昌郡主说些什么。

没想到万萋萋先一步为程少商抱打不平，斥责裕昌郡主奢靡贬人，有悖于世家作为。

王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回怼万萋萋穿着华丽，不过是说得冠冕堂皇，万萋萋心直口快，不善于她们这等诡辩，一时间难以回击。

何昭君重重放下茶碗，清脆的敲击声响，使大堂内瞬间安静下来，裕昌悄悄侧脸打量何昭君，她严肃时的样子，很是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