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祠堂不久前才打开一次,这次是由新任月长老端着牌位送来。
他推开窗看着山谷的浓雾,心里悲凉。
端着祭品一同来的侍卫察觉祠堂少了一块牌位,问了月公子的意见,便要赶去汇报,直到路上被彩儿拦下。
金若还一直暗地跟随宫子羽,正巧遇上他昏厥在冰桶,誊抄了背部刺青送回兰羽书房。
他躲在横梁上时,瞧见云为衫愣着看了宫子羽后背许久。
不过俩人的谈情说爱,金若不感兴趣,他心里眼里只有宫兰羽,她才是最重要的。
宫兰羽躲在长廊拐角,看着上官浅进到宫尚角的房里,只不过还未过一刻,她就掉着泪珠子出来。
兰羽长长的裙摆拖在地面,蜡烛照亮的光影明明灭灭。
她坐在长廊里对着月亮发呆。
“兰羽妹妹,你怎么在这?”宫远徵的嗓音惊动了宫尚角。
“被梦魇着,迷路了。”兰羽抱着柱子倚靠,还拉住宫远徵的袍角,让他坐下。
“半夜的,你怎么也来角宫?”她闻到了宫远徵身上的药味儿,有些好奇。
宫远徵干咳两声,动静有些大,宫尚角意会,加快步伐过来。
“尚角哥哥在我这儿护不了你,夜深露重,喝碗热茶不过分吧。”兰羽突然起身,宫远徵失了借力,栽了一个踉跄。
移步到室内,宫远徵带了点儿看戏的态度,说起自己怀疑云为衫对宫门不利。
宫尚角早有料到般,喝了口热茶,劝导宫远徵别太心急。
“兰羽妹妹不担心吗?宫子羽可是执刃,无锋最优先的目标。”宫尚角嘴角微上扬 ,逗趣儿开口调笑。
宫兰羽拿出自己长年佩戴的项链,引得俩人注意,“哥哥们若有耐心,不妨等敌人先出手,要是想请君入瓮,便可先下手查云为衫随身带的东西。”
宫远徵揽抱住宫兰羽,“好妹妹,你不担心,我们牵扯到宫子羽?你舍得他?”
兰羽拉住宫远徵的领口靠近,俩人鼻尖几乎碰上,“现在,自然是远徵哥哥更为重要,珍惜眼前人,不是吗?”
她也是娇娇弱弱的模样,但宫远徵觉得,妹妹比上官浅好看多了。
宫尚角茶碗磕在桌面的动静有些大,惊的宫远徵下意识向后仰。
兰羽也被他带着扑倒在怀里。
耳骨传来的他急切的心跳声,宫兰羽侧脸对着宫尚角,挑衅的勾唇。
后山雪宫,在云为衫的帮助下,宫子羽成功浮出水面,他已经过了第一关。
潜入水下,取得铁盒,就算成功。
宫子羽忍不住问雪童子,宫尚角是靠什么度过这关的。
原来他是靠执着和本事。
他们三人谈论许久,宫子羽也明白,宫门困住了许多女子的一生。
雾姬夫人告诉过他和妹妹阿娘的故事,当年,他和爹爹在走廊,他把面具递给流泪的爹爹时,妹妹还半趴跪在阿娘床头。
宫子羽不知道,兰夫人临终前,宫兰羽同她勾小指约定,会带她回故乡。
她一直都不喜欢宫门。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才是阿娘真正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