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卫嬿婉

凌云彻死的突兀又急促，知道内情的人只当自己没有耳朵和嘴巴。

如懿很是不解，派惢心前去向李玉打听，但这次，李玉也不敢轻易说出口。

他知道凌云彻是在冷宫帮过如懿的，李玉转念一琢磨，倘若自己不透露点儿什么，让如懿带着惢心冒失的去御前求情，那更不好了。

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懿只觉得皇帝行事暴戾。

她不能理解，令贵人为何把这件事直接在皇帝面前说开。

永寿宫里，进忠被皇帝派来给卫嬿婉送东西，其中的玉肌膏是要亲自递给她的。

春蝉和澜翠极有眼色的守在门外，卫嬿婉神色厌厌的躺在矮榻上。

“进忠公公，你知道李玉爱慕娴妃的大宫女惢心吗？”她捏碎了一块糕点，看着细碎的块沫从指尖落下。

进忠拿出帕子仔细的给她擦拭，他是很喜欢卫嬿婉的。

卫嬿婉抽开手，娇娇弱弱的靠在他身上，她头疼，身子也疼，扰她不得安宁。

晚上皇帝翻了她的绿头牌，嘉妃得到消息，摔碎了不少瓷器，她在养月子，没有出席请安，自然也就没见着如今的卫嬿婉。

卫嬿婉的请安也就那一次，皇帝下了命里，让她无事不出永寿宫。

她想着，自己也不过是他笼子的一只雀鸟。

于是便寻死觅活起来，春蝉一个不注意，卫嬿婉就已经扯了白布扔上横梁。

她披头散发，偷偷跑进御花园里堆雪人。

永琪给自己额娘请安后，心里一直烦闷，额娘总是要自己孝敬尊重娴娘娘，却不关心自己。

他和太监绕到了御花园里，想透气休息。

卫嬿婉团着雪球放在草地上，她是注意到永琪的，小小的孩子和她的第一女儿差不多大，可当她不认她时，卫嬿婉心碎，赌气般想过要是没生她就好了。

她继续专心的捏着小雪人，永琪倒是好奇的靠近，小太监拦不住主子，只好老实的跟着。

在永琪眼里，这个他不认识的女人像是天上的神女，随着落雪降临人间，美得难以置信。

王蟾和澜翠抱着厚实的披风，终于找到了这里，俩人先紧着护好卫嬿婉，然后才给五阿哥行礼问安。

娴妃娘娘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为着凌云彻死后收敛和皇帝起了争执。

皇帝禁足了娴妃一月，找来了卫嬿婉这儿。

他立在殿门外，居然有几分担心她。

也仅仅是担心她寻死觅活，离开自己。

卫嬿婉很长一段时间就此沉默，他有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杀了凌云彻。

这种思绪挑衅到皇帝的自尊和威严，他拉不下脸，但也舍不得。

“你还要闹多久？”连质问都是轻声细语的。

卫嬿婉噗嗤笑出来，永寿宫的太监侍女扑通一声，齐齐跪着垂头。

笑着她杀伤力大的可怕，美得惊心动魄。

“陛下替我砍了娘亲阿弟的头，我就不闹了。”

她一步一步走向皇帝，抱住他的胳膊撒娇卖痴，“妾的家人不喜欢妾，虐打妾，陛下替妾罚他们，好不好？”

皇帝在查询凌云彻时，也是知道卫嬿婉的出生及家族。

这些小事，只要她说，答应了也无所谓。

皇帝可有可无的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