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宫子羽躺在雪宫的床上,隐约只听得见外面风雪交加的声音,他不禁回想起金繁说过的话。
“我听父亲说,当时是宫尚角先一步完成三关的。”
“是。”金繁点点头,宫尚角的实力,确实毋庸置疑。
“但最后却是唤羽哥哥被选为少主?”
“因为执刃和长老们。都认为他更加适合继承执刃之位。”
“宫尚角没有不满吗?”听见他的话,金繁只是摇了摇头,宫尚角一心只为宫门。
可就算当时金繁这么说,他却还是隐隐觉得不对,他总觉得唤羽哥哥成为少主是还有些原因的。
近来,他与宫尚角接触时,发现早年间他的傲慢与野心,似乎已全然消失不见,他好像不像哥哥说的那般,冷漠无情。
忍不住的,他又想起了贾管事的话,可是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是哥哥呢?
哥哥为什么要害自己?为什么要害父亲?又为什么要嫁祸给徵宫?贾管事房里的那块无锋令牌又是怎么回事?
若是贾管事真的和哥哥是一伙的,那是不是就说明,哥哥勾结了无锋?
那是不是就说明,父亲的死,是哥哥一手促成?
他又想起少时,每次他被父亲责骂躲起来悄悄哭的时候,都是哥哥细心安慰他,给予他温暖。
他不想怀疑哥哥,却又好像容不得他不想。
第一关试炼确实很难,他不知道自己多久才能下到水底,拿出铁盒,听雪公子说,当初宫尚角被困了十二天,那他呢,他会需要多久?
*
“角公子。”
上官浅紧紧握着手里的东西,喊住了准备离开的宫尚角。
他的身侧是刚接到的小唯,还有面露不满的宫远徵。
“你找哥有什么事?”
“角公子,这个给你。”没有理会身旁的两人,上官浅径直上前,拿出了一直握在手里的玉佩。
“这是什么?”小唯拿过她手里的玉佩,细细把玩。
虽然上官浅并不想交给他,但宫尚角和宫远徵都在,她也不敢造次。
“我一直想问你,这玉佩你是哪里来的?”宫尚角神情不明的看着她。
上官浅一时间有些把不准他的态度,“四年前大赋城的上元灯会,我与侍女走散,半路遇到歹人,恰好角公子路过解救了我,这枚玉佩就是角公子当时掉落的,我一直都想报答这份救命之恩……”
“不必报答。”
“我只是解决挡路之人,并非专门救你,碰巧罢了,上官姑娘无需挡在心上。”
“就算角公子是无心所救,但对我来说,却是保全了女子最重要的清白。”
“好了,哥要回去了,你别挡着。”上官浅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宫远徵拦住了。
“哥,你快回去吧。”天黑了,夜里他哥向来不见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少打些歪主意,既然进了徵宫,便要安分守己,我哥,可不是你能觊觎的。”等人走了,宫远徵才冷下脸看着她。
“徵公子,我没有,我只是想把玉佩还给角公子而已。”
只不过是被困在徵宫,见不到宫尚角,就连宫远徵也见不到,没办法才守在庭院里,出此下策,妄想吸引他们的注意罢了。
“你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