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空蝉伏在书桌前沉思,笔下无意中写出的,是师父望舒从前的名字。
空蝉:"宋侫之……"
空蝉:"师父……我好想你。"
写到“之”字时,莫名顿住了笔。
空蝉对着“之”字凝望了许久,眼前浮现出那个只在梦里出现的坏脾气家伙。
空蝉:"阿之……"
空蝉:"阿之……你又是谁?"
今夜梦中对战
白衣人:"蠢货倒是有些长进。"
空蝉:(嘴角弯弯)"那是自然。"
瞧着空蝉心花怒放的得意模样,白衣人不置可否的轻哼了一声,好看的薄唇似乎也略微上翘。
白衣人(转身要走)……
空蝉:"阿之,我认识你这么久,你对我知根知底的,我却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这样不公平吧?"
白衣人:(脸色沉下来)……
空蝉:"阿之,告诉我你的名字。等我找到师父,我就去寻你。无论天涯海角,无论是生是死……等我哪天找到你,嘿,咱俩就在现实里打一架。"
空蝉:"若你……若你万一已经不在人间了……"
空蝉:(红了眼眶)"我就在你坟上种一片桃花,倒一杯清酒……阿之……"
空蝉:(紧紧攥住白衣人的衣服)"阿之,你究竟是谁?"
白衣人:(甩开空蝉)"你今日的蠢话越发多了。不早了,你该走了。"
白衣人纵身一跃,迅捷的身姿犹如一道白色闪电,一闪而过,查无踪迹。
空蝉呆呆立在原地,眼眶中还有方才说到动情时留下的湿润,而白衣人早已消失无影。
空蝉:(心中苦涩)"我真傻……"
空蝉在林中寻了半晌,忽听得远处飘来一阵笛音……
袅袅笛声,如歌如诉。
阿之立于桃花之下,一袭白衣因风而起。
漂亮的丹凤眼微抬,轻瞟了空蝉一眼,又专注于手中的玉笛。
空蝉静静听着……似有一曲奏不尽的愁思,随桃花飘散缠绕在风中。
空蝉:(这个臭脾气家伙,也有心事么?)
一曲奏罢,白衣人放下玉笛,抬眼看向空蝉。
白衣人:"这支《醉花荫》,是我父为我母所写。他二人遇害之后,世间便只有我一人记得这曲调了。"
空蝉:"阿之,你的事,你若不愿说便不说……"
白衣人:(打断你打话)"这首曲子,你要学么?"
空蝉:(惊喜的看着他)"你不嫌我蠢?"
白衣人:(轻笑)"呵,早就习惯了。"
白衣人将玉笛递给空蝉,温润的翠玉还残留着那人的温度。
空蝉依着白衣人讲的方法用手指按住音孔,双唇贴近吹孔……
一想到方才阿之用这笛子吹奏了一曲,空蝉骤然红了脸。
空蝉努力集中精力,吹气,然而……
空蝉:(簇起眉头)"阿之,为什么我吹不出音来?"
白衣人:(拿过笛子,冷笑)"你太蠢,拿口水堵住了。"
空蝉:"我哪有!"
白衣人:"你仔细看我示范。"
白衣人虽然一直没住嘴骂空蝉,却是一点一点的教空蝉指法和曲谱。
除了师父,这些年是阿之一直陪在空蝉身边,陪空蝉武功,教空蝉处事。
望舒给了空蝉无尽的爱怜,而这个总一脸嫌弃的家伙教空蝉的……是坚强与独立。
空蝉回想起往日来的点滴,心里有些暖、有点甜。
梦与现实,明明如此靠近,可又那么遥远。
空蝉:(若不是梦该多好……)"阿之……"
白衣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从来都是记吃不记打的蠢货。只记得好的一面,却忘了真正的我。"
空蝉:"真正的你?"
空蝉:"阿之,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子?"
白衣人:"呵,你忘了最好……"
白衣人:"忘了,你还能笑着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