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南里坐在餐桌上,低头扒着饭,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安室透说她愿意去实验室的事情。
她能想象得到,只要她开了这个口,安室透一定会很生气。
织南里安室哥哥,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织南里不敢抬头,直到余光瞥见安室透吃完了饭,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想她一个在地府天不怕地不怕的孟婆,如今在一个灵魂碎片面前却是大气也不敢出。
主要是,那个人生气,真的很可怕。
她做孟婆的时候有幸见过一次。
安室透小织南,怎么了?
安室透疑惑的看着面前小脑袋都快要低到碗里的小姑娘。
算了,总是要说的,织南里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不是她怂,是对方太强大,她得罪不起。
一想到她在地府被缠的那段时间,织南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织南里其实,今天在校门口见到琴酒的时候我就想起来我的身份了。
织南里停顿了一会儿,
织南里我是中日混血,中国国籍,我母亲是中国人,父亲是琴酒的上司。
看着安室透逐渐收缩的震惊瞳孔,织南里不得不继续说下去,她不想欺骗他。
毕竟他也是照顾了她一年。
织南里我父母在我三岁的时候就离婚了,我一直跟我母亲在中国生活,我一直以为我会跟她一直这么幸福的生活下去。
织南里直到九年前,她带我来日本旅游,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当我再次在手术台上醒来,才被告知,那个女人已经把我卖给了组织做实验。
织南里之后我就是一直在浑浑噩噩中度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身体一点点长大,但是为了实验效果,他们给我喂了一种把身体变小的药。
织南里其实我现在已经15岁了,只要没有解药,我就不可能恢复原来的模样。
织南里一年前,我趁他们全部不在,逃了出来,那时候我远远的见过一次琴酒,当时顾着逃不敢离他太近。
织南里直到今天再次见到他才知道,琴酒是在父亲的手下做事。我才知道,原来那个女人是把我卖给了我的父亲做实验。
织南里我知道,琴酒今天的目的是我,安室哥哥你也不想我去趟这趟浑水。
织南里但是,安室哥哥,琴酒这人你比我更加了解,他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疯子。
织南里我不想你因为我,让你的卧底生活更加艰难,你们好不容易再次渗透进去,不能因为我而前功尽弃。
织南里安室哥哥,把我交给琴酒,我有办法应付他们,最多三天,我就能回来的,运气好的话我还能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其实她这次最主要的目的是去恢复身体的,毕竟一直顶着一个小豆丁的身体,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安室透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形容现在的心情,震惊、愤怒、不甘、心疼。
所有情绪在最后都化成了心疼。
这一年的相处,他早已经将小姑娘当成了妹妹,战友陆陆续续地离去,他身边再没有人了。
直到小姑娘的到来,他才慢慢从那种时刻警惕卧底身份曝光以及失去战友那种悲痛的意识里走出来。
有了小姑娘的陪伴,他的生活再次拥有了烟火气,也有了不拼命让自己死去的理由。
小姑娘的独白来得猝不及防,他震惊她的身份,愤怒她父母不做人的行为,不甘自己竟然完全想不出来阻止小姑娘再次入深渊的理由,更心疼小姑娘的懂事,以及她所遭受残忍对待的过往。
自从战友走后,他没再面对过这种艰难的抉择。
他私心里绝对是不想小姑娘再次被送回那个她痛苦了八年的地方的,但是小姑娘如此坚定的语气好像是在说:你若是不答应,我还是有别的方法去的。
安室透眼眶通红,偏头不再看织南里。
想象中安室透生气的场面没有出现,织南里总算是放心下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