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争鸣干完这事儿便收回手,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看着程潜踏着霜刃剑回来,无奈的看着他时挑了挑眉,再次撑开了手中的扇子,遮住半张脸,笑的眉眼弯弯,道:“师弟啊。怎么了?”
程潜微微一愣,心口处突然漏了一拍,感到一瞬间的无措感,他垂下头,避开了视线的交锋,有些多此一举的弹了弹衣摆,低声道:“没什么,感觉太招摇了。“严争鸣轻笑一声,不太在意的摆了摆手,”我下山了,你看个家吧。“说着幽幽瞥了一眼李筠,”碎嘴子除了嘴碎,哪都不靠谱。“说罢甩了甩衣摆下山了。
待人走后,李筠面色怪异的转过脸,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我刚刚没听错吧?大师兄叫小潜师弟?“水坑也张着尖尖的嘴巴,呆愣的对上李筠的眼睛,瞬间用她那特有的鸟嘴啄了口李筠的手背,李筠立马”嗷“了一声,水坑不可置信道:“是真的!”
李筠心疼的捂着手:“……”
水坑看向程潜,叽叽喳喳道:“二师兄,你惹大师兄生气啦?”不待回答,自顾自道:“不对,大师兄看着挺高兴的啊。”程潜抿了抿嘴,“……”水坑咂吧咂吧鸟嘴,“三师兄,你觉得呢。”李筠不确定道:“老毛病吧。”事儿精。两人不约而同的想。
待到天边微微冒着白光,严争鸣才踩着雾气回到扶摇山庄,他眼角微微一颤,“……你怎么在这?”靠在山庄门口的人似乎许久没动过,眼神沉沉的看着严争鸣,张了张口,呼出一口白气,“等你。”严争鸣不自然的笑了笑,“起那么早啊。”程潜动了动,站直了身,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大师兄你也挺晚的。”严争鸣没说话,“没跟踪,掌门师兄。”程潜看着他,又看了看他眉心的心魔印“你想说的时候,我再问,大师兄。”
“……嗯。”
被看穿了。
麻烦了。
对了,他没有施展除尘诀,身上还有红尘馆的粉尘。
......应该,察觉不到吧。毕竟这个小师弟这些年都在明明谷。
他自我安慰着。
几天后,严争鸣将山庄外围的符咒翻天覆地的加固了一番,一行人按着原计划,出发奔南疆而去,依然是三人一鸟——鸟安然栖在了李筠的头上,以督促他少磨洋工,尽快琢磨出将她变回去的方法。
此时仲夏已过,临近立秋,南地却依然是土润溽暑,大雨时行。远远的还未走到南疆地界,李筠便已经被此地丰沛的灵草晃花了眼。
他每天头上顶鸟,身背竹篓,流浪郎中似的猫着腰往深山老林里钻,时而指使着水坑鸟跟那些不开智的小怪妖物们抢些天材地宝,好生不要脸地逞着师妹的威风。
李筠美其名曰他这是要炼“避毒丹”,以防南疆瘴气侵扰。
但依照程潜估计,像他这样的摘法,别说是炼丹,恐怕连一日三餐做饭都够了。
严争鸣拿他这没有正人形的二师弟没办法,只好权当不认识,每日假扮凡人,独自一人混迹市井之中,但程潜怀疑,严争鸣在躲着他,毕竟程潜从小就喜静不喜闹,更别说寒冰之地闭了那么久的关没有接触过人群了,每日与无数人摩肩接踵,折磨得他苦不堪言。
严争鸣也发现了这一点,乐此不疲。
他们有心调查魇行人,便在南疆外围的一个边陲小镇上住下了,然而接连大半个月,也没发现此处有什么魔修踪迹。
难不成这群魇行人平时都如大家闺秀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那这魔头当得……可挺像他们家掌门师兄。
严争鸣不怕打劫也不怕露富,大大咧咧地在镇上唯一一家酒楼里要了几间上房,每日点菜从不问有什么,只让店家拿最贵的上,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趾甲,无处不纨绔。
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个冤大头,店家险些将他当成了祖宗供着,南疆附近又民风彪悍,男女之间也没什么防,店家便专门派了自己的女儿跟前根后,唯恐半点不周。
(跳过,反正就是在客栈中找到了朱雀塔的消息)
ooc记得说哦,会改